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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清颜笑:“都听闻玄国人身子骨硬朗,倒是真的。府上定有厚褥子,再铺一床便是。”

华槿站在窗下,看着檐外寒梅:“玄国气候风俗都与玉国不同,往后要适应的怕还有许多。”她转向清颜,“进宫那日所需的礼单再核一遍,按序装匣。其余嫁妆慢慢理,不急。”

“羽笙。”她唤了一声,萧羽笙便悄无声息地现身。“这一阵王府筹备大婚,进出人多,你也好趁此机会摸清内外地形,记好更巡时辰。”

“是。”

暮色压下来,腊梅影与灯影叠在廊下,风一过,风铃“叮”的一声轻响。

华槿站在院中一阵,西厢无灯,正院也只有零星的灯影亮着。苍玦常在军中,这北定王府着实冷清,像一座随时可以拔营的营盘,人马一走,便只余砖瓦与冷风,不太像家。

想到此处,华槿失笑。赶紧将念头收敛,回屋吹灭烛火。

在王府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了。

同样的夜,清平伯府却没有同等的安宁。

堂中烛焰细长,光影拖在墙面。墙上悬一幅旧边图,纸色早被岁月熏成浅黄,边角起毛。

榻前地上,血迹一点点晕开。老管事跪在榻下,额头已磕破,鲜血与冷汗糊成一片,口里只一味低念:“老奴知错……知错……”

清平伯披氅而坐,未看他,只静静盯着烛心。鬓丝半白,面廓清峻,眸光却利得像藏了刃。指上的老玉扳指被年深抚得温润,手指在杌几上轻轻一磕一磕,不发一语却能叫人背脊发凉。

他少年披甲,暮年还兵权,半身在庙堂、半身在市井。儿子纪长风早已接替他成为镇南大将军,盐铁客商识他一句话的分量,边关旧将也愿给他三分薄面。

“说,”他终于开口,“怎么让人脱了手?”

老管事艰难咽了一口唾沫:“……老奴已收拾相关行迹,烧了往来札记、换了脚夫,并派人半途埋伏,本打算劫走那几个关押的活口。谁知北定王分押几路,早一步调了道,没能得手。如今人已入了王府恐短时间内再难动手。”他额头再着地,声音发颤,“先前也是属下看管不严,叫人借了榆阳行馆的名头去做出格之事,说是照旧例‘敲一敲风声’,谁料越了界。老奴失察,请老爷治罪。”

清平伯这才转眸,眉锋陡厉,话声骤冷:“越界?你倒说得轻巧,这可是刺杀和亲公主的大罪!管不住底下人,被人借了名头犯下此等重罪。现下叫你收拾,你也收不干净。”

老管事伏地连叩,肩头微抖:“属下……属下该死。”

“榆阳行馆管事这条线,一个都不能留。旧账尽焚,其余人各自散去乡下。至于那位来叩行馆门的‘门生’,暂且别动。这笔账我存着,用得着时,自会叫他背后的人来还。”

清平伯起身,顺手把鹤氅掖好:“北定王虽抓了人,当下也拿不出指向我的明证,料他不会发难。你们把嘴缄紧,手收住。如今王妃进京,风雨自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老奴遵命。”

清平伯抬眼看了看那幅边图,唇角微讥:“真都当我老了,眼花手慢。”

目光再落回跪着的人:“念你跟我多年,暂不收你这颗脑袋。”

“谢伯爷开恩。”老管事再叩,血迹在地毯上晕开一圈。

“记住,此事万不可让长风知晓。”

“老奴遵命。”屋内只余烛响,旧边图上,那条界线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

次日一早,苍玦已换上朝服入宫复命。

内朝散后,苍玦随玄烈帝转入暖阁。西暖阁乃御前小暖室,用以冬月批章议机务,与近臣私语。

玄烈帝肩背极阔,鬓间隐有霜白,眉眼开阖之间自带威压。

他率先开口:“听闻进京路上不顺?”

苍玦躬身:“虽有些枝节,皆已按下。”

烈帝点头:“和亲这事朝里朝外都颇有微词。只是北线适逢雪灾,朔北诸部蠢蠢欲动。与玉国多年损耗若再不止,边储吃紧,国库亦然。兵要养,民更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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