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武朝律法,当地若是有死囚,必须要上报至刑部。
经过刑部审批之后,方能按律处斩。
若是一般的罪行,则由当地官府审理,无须上报。
郑珉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如实回道:“禀陛下,前两天冀州官员的确报上来了一批死囚,大约有二十多人!”
“但微臣已经和刑部属官看过卷宗了,那二十多名死囚的确犯有重罪。”
“不,我那两个儿子是被冤枉的……他们都是老实人,勤勤恳恳在家里种田,怎么可能犯死罪呢?”
那老人家很是激动,又在赵凌天面前跪了下来,磕着头说道:“陛下,您爱民如子,不能让我那两个儿子含冤而死啊……”
赵凌天深吸了口气,轻声问道:“老人家,你那两个儿子叫什么?”
“大林和二林。”
“陛下,死囚名单上的确有这两人,殴杀女子,聚众抗法,按律当斩!”
郑珉话音落下的同时,赵凌天忽然眯起了眼睛,沉声问道:“殴杀女子,所为何事啊?查清楚了没有?”
“据卷宗上所写,这两人是见色起意,女子不从,惨遭殴杀!”
“不……不是的,我那两个儿子是被冤枉的,他们虽然都没娶媳妇,但从来不惹是生非……”
赵凌天叹了口气,示意于泽将那名老人家扶起,轻声道:“朕会派人前去丰良郡,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如果你那两个儿子真是含冤入狱,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在郑珉离开后,赵凌天也让于泽将那名老人家送出宫,安排在了京城的驿馆内。
可第二天退了早朝之后,赵凌天正想传监察院的人过来,忽然接到了消息,那名老人家一大早被人给带走了。
于泽战战兢兢的跪在赵凌天身边,脸上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身后是面色难看的刑部尚书郑珉。
赵凌天心中怒火升腾,冷眼看向郑珉,沉声道:“现在依你看,那老人家的两个儿子,有没有被冤枉?”
郑珉自责的跪在地上回道:“陛下,臣愿……亲自前往冀州丰良郡,将这件事调查清楚,给当地百姓一个交代。”
“朕给你十天时间!”赵凌天烦闷的甩了甩手,郑珉连忙起身,快步离开了。
“陛下,奴才该死!都怪奴才大意,没让人保护那老人家……”
赵凌天冷声道:“给朕爬起来!让你下面的暗卫去给我查冀州所有官员,朕要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奴才遵旨!”
刚过完万寿节,就出了这种大事,天子一怒,肯定又有人要倒霉了。
于泽离开之后,眉头紧锁的赵凌天独自站在御花园内,眼中不时地闪过一抹寒芒。
不多时,一阵清幽的琴声传来,打断了赵凌天的思绪。
这琴声如泣如诉,满是幽怨,昨夜刚下过一场大雪,谁会大冷天在御花园里弹琴?
带着好奇朝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很快赵凌天在一个亭子内看到了郑秀瑜。
素色锦袍,头戴银簪,明眸似水,口若朱丹,与亭子四周的寒梅相得益彰,美的动人心魄。
赵凌天缓步走过去,站在一尊假山后面听着那潺潺琴声,沉闷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一曲作罢,郑秀瑜往手上呼了几口热气,看着亭子周围那些梅花,起身从凉亭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