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用三年时间“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爱民贤君,丁滔实在是挑不出他的缺点。
赵凌天目光灼灼,四目相对间,他也看的出来,这是丁滔的肺腑之言。
“京兆府府尹的位置还空着,你可愿为朕分忧?”
丁滔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凌天,但很快他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陛下,臣三年守孝未满……”
上次他在守孝期间就因去了花坊一趟被罢了官。
而且那次他也未曾久留,只是去送同窗归乡,在花坊门前喝了口践行酒而已。
可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被人抓住了把柄,堂堂翰林院大学士,被贬为了庶人……
如今守孝未满三年,他虽有心为朝廷效力,却不能答应陛下出任京兆府尹一职。
赵凌天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丁滔会用这个借口,笑着继续问道:“那你倒是给朕讲讲,为国尽忠重要?还是守孝重要?”
“陛下,不孝之人何谈尽忠?”
“朕说过,天下百姓,就是朕之父母!天下事,就是朕的父母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却因循守旧,不知为民着想,你这是愚孝!”
赵凌天这番话,直接震住了丁滔。
“仔细想想吧,朕回去了!”
赵凌天站起身,作势要走。
丁滔跪在地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快他一把将孝衣撕下一缕,缠在了自己胳膊上。
又冲着赵凌天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大声回道:“臣,愿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
刚走出几步的赵凌天嘴角微微扬起,轻声道:“丁大人,随朕一起回去吧……”
如此能臣,整日呆在寺庙之中,实在是埋没人才。
赵凌天深夜前来,一是看丁滔经过这么长时间,是否懂得收敛了。
其次也是惜才,想重用丁滔。
几人在来到寺庙门口的时候,身披袈裟的住持早早在这里等着了,见到赵凌天后,慌忙跪地。
“陛下,兴昭寺僧众甚多,前来布施的香客也络绎不绝,不知可否请陛下下一道谕旨,命工部再行修建几个庙堂?”
赵凌天脚下一顿,眼睛微微眯起,暗自腹诽道:“现在和尚们开口要东西,都这么直接了吗?”
见赵凌天站在身前迟迟没有说话,住持疑惑的抬起了头。
之前历代皇帝没事都会赏赐给寺庙一些田产,或者重修庙堂,可当今陛下怎么却有点不一样……
“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武朝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寺庙僧众却不服徭役,不缴赋税,一日三餐,锦衣玉食,你怎么好意思对朕开口的?”
身后站着的于泽见赵凌天这副表情,知道陛下心中开始冒火了。
“陛下,诵经礼佛,正是我等出家人为国敬天之举啊……”
“闭嘴!这些年武朝兴建佛寺庙堂,耗费百姓血汗,你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说为国敬天!当真以为朕是傻子吗?”
刚才来的时候,看着这些连成片的庙堂,赵凌天就火大。
住持还想借机请旨修建庙堂,实在是可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