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晟眼眶微红,冲着赵凌天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慢慢接过了于泽递来的白绫。
就在赵凌天即将离开天牢的时候,不远处一个阴暗牢房内,忽然传出了锁链哗啦的声响。
“陛下,老臣田俊山……求求您也给我一个痛快吧!”
赵凌天脚步一顿,诧异转过了头朝那间牢房看去。
田俊山,六十多岁的老臣了,之前曾任户部尚书,后又执掌造币库。
因贪了三十万两白银,被关在天牢里面已有十年了。
这可是一位能臣,当初还在甘州总督的任上做过几年……
“将牢门打开!”
赵凌天冲身后的差役吩咐道。
披头散发的田俊山颤颤巍巍的走出牢房,手脚上都拷着铁链,神色憔悴,瘦的就剩下骨头了。
满是污渍的囚服披在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陛下,罪臣在天牢之中被关了十年,您也赐我一条白绫吧……”
田俊山跪倒在地,眼中含泪。
赵凌天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会,笑着说道:“死?朕还用得到你!”
当初田俊山贪墨三十万两,的确事出有因。
他这人没什么缺点,刚正严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喜欢收藏名家字画。
当初也是因为偶然遇到了一卷古画,搭上了自己家资,挪用了户部三十万两白银。
田俊山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凌天,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您说还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
“带他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带御书房来见朕!”
看到于泽走来了,赵凌天随口吩咐了一声,离开了这弥漫着恶臭的天牢。
大半个时辰后,赵凌天坐在御书房内,吃着早膳,翻看着邹安隆带来的账册。
不多时,于泽带着田俊山过来了。
赵凌天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让这位老臣坐下,笑着问道:“你在天牢里面呆了十年,知道错了?”
“老臣知错了,日后绝不再犯!陛下若有驱使,老臣自当鞠躬尽瘁,以谢天恩!”
“起来吧!朕的确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赵凌天示意于泽出去,面色严肃了几分。
“朕创办了商政司,你曾任户部尚书,正好可以用得上!”
田俊山有些错愕,疑惑的问道:“商政司?隶属户部?”
赵凌天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创办商政司以及以后得打算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田俊山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大一会,眼含敬佩的说道:“此举有利百姓,更能充盈国库,陛下圣明!”
“嗯,朕的本意虽说是提升商贾地位,但有些买卖,不能轻予私人!比如钱庄,粮食……”
赵凌天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田俊山。
“朕要你将武朝八大钱庄收归朝廷,以后百姓卖粮,也由你以商政司名义收购!关系到国本的买卖,必须由朝廷掌控!”
田俊山的眼睛亮了,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笔直。
“臣,领旨!”
田俊山离开后,赵凌天打了个哈欠,吃完早膳去了太和殿。
满朝文武已经听说了昨天夜里京兆府发生的事,那些跟潘晟交好的大臣,此时都满脸的紧张,整个大殿内气氛异常凝重。
赵凌天在龙椅上坐定,目光从那些大臣脸上一一扫过,冷声问道:“众卿可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