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几天开荒也很想雄起来着,但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所以接下来几天还是只有两更,但开荒每天也有七八千字,请大家体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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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罹神狱第五层,悬石堡。
此地名曰‘堡’,实则是由。。。
雨声渐密,打在南疆的毒沼之上,溅起一片片墨绿色的雾气。阿念与沈眠并肩坐在一块半沉于泥中的石碑上,四周是腐烂的树根和盘结如蛇的藤蔓。他们身上皆有未愈之伤,尤其是沈眠,左臂上的青紫虽已褪去大半,但每逢阴雨便隐隐作痛,像是有虫在骨缝里爬行。
“清心引只能压制一时。”她低声说,“厉无咎临死前的话……你不觉得太顺了吗?仿佛他巴不得我们拿到第四枚魂钉。”
阿念摩挲着手心那四枚已融合的魂钉,它们如今温顺地贴合在一起,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每搏一次,就在他掌中映出一段残图??中州废塔、北域雪陵、青山庙旧址。三处地点如三角般镇压着某种古老的阵眼,而他们的脚步,正一步步踏进这盘棋局的核心。
“他是故意放我们进去的。”阿念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不只是他,整个蚀心堂都像一座空壳,等着我们来取走‘祭品’。”
“那你为何还要拿?”沈眠转头看他,“你知道一旦集齐七枚,你体内的魔胎就会彻底苏醒。那是林昭亲手封印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敢直面的存在。”
“所以我才更要拿。”阿念抬眼望向灰蒙蒙的天际,“如果父亲真的怕它,就不会留下这些线索让我追寻。他封印的是‘失控’,不是‘存在’。就像一个人锁住猛兽,并非否认它的血统,而是为了不让它被别人驯化。”
沈眠沉默良久,忽而轻笑:“你说得倒像个真正的魔头了。”
“我不是在学谁。”他缓缓握紧拳头,魂钉微光透过指缝渗出,“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决定命运。无论是玄冥阁,还是所谓的正道宗门,甚至我爹……都没资格替我选择该成为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似有地脉震动。紧接着,空气中浮现出一丝极淡的香气??血腥中带着甜腻,像是焚烧人发时飘出的焦味。
“幽泉谷的方向。”沈眠脸色一变,“那是血烛燃起的气息!”
阿念猛地站起身,体内魔息骤然翻涌,眉心黑纹如活物般扭动。他闭目感应,魂钉竟开始自发旋转,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模糊的人影??高冠广袖,背对而立,身形竟与林昭一般无二。
“他在召唤我。”阿念喃喃,“不是用亲情,不是用记忆……而是用这具身体本源的共鸣。”
“别去!”沈眠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那是陷阱!你没听厉无咎说吗?‘主人已在青山庙等候多时’!他们要的就是你主动踏入那个仪式!”
“可如果我不去呢?”阿念反问,目光冷冽,“等他们自己完成布局?等第七枚魂钉落入他们手中?到那时,我不再是钥匙,而是囚徒。”
他轻轻挣脱她的手,走向沼泽深处一条隐没于雾中的小径。泥水淹没脚踝,每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吮吸声。
沈眠咬牙跟上:“那就一起疯到底。”
***
三日后,他们抵达中州边境。
废塔矗立在荒原中央,通体漆黑,仿佛由整块陨铁铸成。塔身布满裂痕,却始终不倒,宛如一根插入大地的钉子,镇压着什么不可言说之物。夜风穿塔而过,发出呜咽般的回音,似万千亡魂齐诵经文。
盲眼老僧仍在塔顶打坐,佛珠已尽数化为黑玉,颗颗渗出血丝。他口中念的不再是经,而是一段古老咒语:
>“七魂归位,双灵共契;
>血启幽门,命断天机。”
阿念仰头望着那道身影,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一个披发男子跪在塔下,双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献祭给地底深渊;一群白衣修士围塔而立,口中高呼“斩魔”二字,却无人敢上前一步;最后,是一个孩童被锁链缠绕,悬于塔心,眼中流下的不是泪,而是黑色的血……
“这是……我的前世?”阿念踉跄后退。
“不。”沈眠扶住他肩膀,“这是‘初代魔主’的记忆碎片。传说中,第一位堕入九幽之人,并非天生邪祟,而是被天下正道逼至绝境,最终以自身精魄打开幽泉之门,换取复仇之力。”
“所以林昭……也是他的转世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