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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可怕的灵植二更求订阅求月票（第2页）

林无尘身形微震。

他知道那个“黑袍男人”是谁??是他三百轮回中的某一世，魔性未除，怒斩九城。那一战，尸骨堆山，血雨连降七日。

而现在，他曾杀戮过的后代子孙，正仰望着他，称他为善者。

命运，何其荒诞。

他又何其幸运。

当晚，他们在一处岩洞歇息。篝火噼啪作响，苏婉儿靠在他怀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

“你会后悔吗？”她轻声问。

“什么？”

“后悔没有成为魔尊，后悔放弃了无敌之力，后悔……选择了我？”

林无尘笑了，指尖抚过她的发丝：“若真有来世，我还是会选择你。哪怕明知这条路布满荆棘，哪怕注定要被人误解、追杀、背负骂名。”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明白了，强大不是践踏一切，而是有能力保护柔软的东西。”他望着火焰，眼神深邃，“从前的我，以为征服就是胜利。可现在我才懂，能在风雪夜里抱着你取暖，才是真正的赢。”

她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他。

就在这时，洞外忽有异动。

雪花纷飞中，一道瘦小身影踉跄而来，浑身结冰，几乎冻僵。林无尘迅速将其抱入洞中，以体内金莲之力温养经脉。半晌，那孩子悠悠醒来，约莫十一二岁，脸颊瘦削，双眼却极明亮。

“你叫什么名字？”苏婉儿柔声问。

“阿念……我没有姓。”孩子瑟缩着，“我是从‘渊墟’逃出来的。”

林无尘眉头一皱：“渊墟？那是禁地，关押着上古邪灵的地方，你怎么会在那儿？”

“我不是人。”阿念低头，声音颤抖，“我是……怨念聚合体。他们用死去修士的执念造了我，想让我继承魔尊意志，重启轮回。可我不想杀人……我不想恨任何人……所以我逃了。”

洞内一时寂静。

林无尘与苏婉儿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震动。

这孩子，竟是人为制造的“容器”??试图复制当年他母亲所做的事，以执念育魂，再造魔尊。

可偏偏，这个孩子不愿堕落。

“你不怕我吗？”林无尘缓缓问。

阿念抬头，直视他双眼：“您身上……没有杀气。而且，您的心跳声，和我在渊墟听到的‘记忆回响’不一样。那些画面里的您，眼里只有毁灭。可现在的您……像春天。”

林无尘怔住。

许久，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少年头顶。

金莲微绽，一道温暖光芒笼罩二人。刹那间，阿念体内涌出无数黑丝，如毒蛇般挣扎嘶鸣，却被光芒寸寸净化。

“你不是怨念。”林无尘低声说，“你是第一个敢于拒绝宿命的‘影子’。从今往后，你不必是谁的复制品，你可以是阿念，仅此一人。”

少年泪如雨下，扑通跪倒：“谢谢您……谢谢您让我……做人。”

次日清晨，风雪停歇。

林无尘教阿念御风之术，让他踩着雪面滑行。孩子起初笨拙，摔了好几次，却始终笑着爬起来。苏婉儿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热。

“你觉得，他是新的开始吗？”她问。

“或许是。”林无尘望着远方雪山，“当人们不再恐惧黑暗，而是愿意给它一次变暖的机会，这个世界才算真正有了希望。”

他们继续北行，终于抵达那座传说中的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