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怎么这样啊,今天明明是兄弟俩的喜宴,却显得他自个儿成了主角……
他替自家公子打抱不平,轻哼一声。
“他爱喝就让他喝去,公子,我去给您拿碗醒酒汤来。”
消息很快传到后院。
太夫人一听裴景淮自个儿跟客人喝的痛快,将兄长晾在一旁,顿时脸拉得老长,冲着儿媳阴阳怪气了一句。
“小二倒是好酒量,怪不得平时没少往那些酒楼里钻。孟氏,你是怎么教儿子的,连最基本的长幼尊卑都不分了吗?”
侯夫人孟婉茵连忙起身,“母亲,景淮绝无不敬兄长之意。他一定是,一定是怕大公子不胜酒力,误了今晚的良辰吉时,所以才替兄长挡酒……”
她本就不善言辞,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急得脸色涨红,很是窘迫。
太夫人不依不饶:“你说小二是替哥哥挡酒?难道他今晚就不用洞房花烛了?”
孟婉茵支吾着说不出话,暗自埋怨儿子没心没肺。
那酒是什么好东西,非要喝,显着你了?
裴玉珍眸光微闪,劝住母亲,“娘,大喜的日子就别发火了,大嫂都是要当婆婆的人了,您也要给她在小辈面前留点体面。”
太夫人这才收了威风,依旧悻悻,“好像谁没当过婆婆似的。”
别以为自己有了儿媳妇,就能挺起腰杆摆谱了。
她还没死呢。
孟婉茵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借着更衣的借口离席,叫来祁妈妈。
“给两位少夫人的饭菜都送去了?她们可说了什么?”
祁妈妈脸色有些不好,“二少夫人自是不必说,千恩万谢的,毕竟是您亲儿媳妇嘛。可九思院那边……奴婢刚走没多远,就瞧见老太太身边的钱妈妈也拎着食盒进去了。”
孟婉茵叹了口气:“老太太一向偏心大公子,惦记着大孙媳妇也正常。”
“不过,二少夫人倒是问了一句。”祁妈妈又道,“她问奴婢送去的饭菜,是只给她送的,还是人人都有?”
孟婉茵顿觉头疼,早就听说周、沈两家的姑娘是互不顺眼的死对头,这才进门第一天,就要攀比上了?
可她作为侯府主母,总不能太偏心自己亲儿子,明面上还是要端水的。
她双手合十:“老天保佑,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要是让她天天一睁眼就给两个儿媳妇断官司,她,她宁可把自己关起来陪猫玩儿!
“不吃了,走,回屋喂绒团儿去。”
沈令月吃饱喝足,又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天都黑了。
新房里点起了粗长的龙凤喜烛,照得满室通明如白昼。
据说这喜烛要燃到天明,预示着新人白头到老。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青蝉:“前院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散的?”
“听说一直闹腾到了未时,侯爷才发话让散了。”
青蝉这一下午也没闲着,出去和澹月轩伺候的丫鬟小厮套了一圈近乎。
她笑道:“他们说咱家姑爷被灌了好多酒,到最后都不是一杯一杯地喝,而是直接上酒坛子了。”
沈令月眼睛一亮:“他喝醉了?”
醉了好啊,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忘了“倪小蝶”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