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静芸也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封敬阳提前交代过,她头一回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严默会来接她。
时静芸提着行李看了一圈,决定找个人少点的地方扎个小马扎坐一会儿歇着。
还没等她走几步,就听得不远处一阵人声喧闹。
时静芸不是一个爱看热闹的人,因而她只是远远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人群已经围成了一个大圈。
她没有看热闹的习惯,而且她知道,这种人多又拥挤的场合,最容易有些小偷小摸的人,一个不留神,身上的财物也许就被偷走了。
于是她转身就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可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骗人!这是我的孩子啊,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是个女人的声音,叫声十分高亢激动,甚至还能听出几分绝望的意味来。
火车站抢孩子?
人贩子!
时静芸想到这里,可不能坐视不管了,直接将自己随身提着的袋子扎进了,随后便朝着声音来源走去,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就见人群中央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年轻女人面上很是伤心,看着人也瘦弱,而中年女人身材略胖一些,让本就不高的身形更显壮实,本该显得柔和的圆脸看着却是一副凶悍模样。
二人的胳膊正纠缠在一起,拉扯着被毯子裹住的婴儿。
见二人这样,周围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论力气,年轻女人并不是这中年女人的对手,于是她扭头看向众人,哀嚎一般地喊道“有没有同志评评理啊,真是没天理了,她光天化日之下抢我孩子!”
“你胡说什么呢!”
中年女人立马回击道:“这分明是我的孩子!”
说罢,她看向因为不了解实情都在犹豫不决的围观群众,喊道:“这孩子因为是在冬至出生的,所以叫许冬至!她锁骨下面还有个不明显的红色胎记,不信,我给你们看!”
说着,中年女人就抬起一只手往毯子上一拉,将婴儿的锁骨露了出来,果然是有一小块红色胎记。
“呀,那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啊?”
一个老头率先开口,信誓旦旦道:“我方才就觉得这年轻女人情绪太激动了,没准就是人贩子见抢不到小孩,急眼了!”
人群中不断传出附和声: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亲妈,怎么知道这么多信息呢?”
“不过这人贩子脸皮也是够厚哈,都被戳穿了还死皮赖脸地待在这里。”
见众人一边倒地站在中年女人这一边,年轻女人的脸色越发白了。
“不是!她不是!”
年轻女人情绪激动的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样子,她拼命地摇头,对着众人哀嚎道:“我才是孩子的亲妈!这些话都是她刚才问我的!”
“放狗屁!”中年女人碎了一口,随后转头安抚众人道,“同志们愿意相信我就好,我也是一时不小心,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