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静芸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没吭声,拿起水桶给玉米苗浇水。
腹诽着,要不说谭青云能当这么久温清清的疯狗,被温清清看重,那也是有些本事的。
昨天刚吃过亏狼狈而逃,今天就翘着尾巴继续嘲讽她了,这份好心态实在是难得。
“时静芸,哑巴了?”
见时静芸没开口,谭青云非但没收敛,还更起劲了。
她将双臂抱在胸前,冲时静芸扬了扬下巴,“不会是他怕真的会真的会丢掉工作吧?还是说你们。。。。。。刚在一起就感情不和了?”
时静芸没急着回她,慢悠悠地浇完了两桶水才抬头对她道:“谭青云,你这么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他呗。
你又不是第一天下乡,不会连去村小学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吧?”
“我去找他做什么!”谭青云一下子就恼了。
这个时代性别观念很重,男女之间单独说些话被人看见了,都会被传闲话。
时静芸没搭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拿起手边水桶走到另一株玉米苗旁浇水。
“喂,时静芸,我跟你说话呢!”
谭青云见她如此冷静,自己倒是越来越急了,从时静芸的左手臂那快步走到右手边,说道:“我说,其实你内心应该很慌张吧?
你们现在还没领证,万一那个封老师突然反悔了呢?”
说着,她上下扫了一眼时静芸,贬低道:“毕竟人家是小学老师,前途一片光明,何必沾上你这么个出身不好的?我看你啊,真是个祸害——啊!”
谭青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泼了一脸的水。
时静芸将手中剩的半桶水都泼在了她脸上。
谭青云的衣服湿得并不是很多,可却像是刚洗过头一般,脸颊还直往下淌水。
“时静芸,你竟然又拿水泼我!”谭青云惊叫出声,抬手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
“我看昨天那瓢水没泼你身上,实在是可惜。”
时静芸说着,厉色道:“就该让你学会什么叫好好说话!”
“这里那么多人,你居然也敢动手?!”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她就是笃定了时静芸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发生冲突,这才来挑衅的。
“大家都看着呢。。。。。。”
谭青云说着,突然噤了声。
她扭头看了一圈,就发觉刚才还兴致勃勃地看着这边的围观群众都低下头专心干活了。
“谁看着了?”时静芸好笑地看着她。
谭青云说话不好听,脾气又有些暴躁,一些村民对此也是议论过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与他们无关,他们自然不想为了谭青云出头惹得一身腥。
“时静芸,你——”
谭青云被激怒,话都说不利索,昨天才让她丢脸,今天居然还被泼了一身水。
越想越气,她大喊一句:“我倒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谭青云抬起双臂就要去抓时静芸的胳膊。
时静芸手上还攥着挑水用的木桶,正要伸手将谭青云推开——
却有人比她更快!
一把锄头突然横在二人之中,阻拦住了谭青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