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但卿徊并没有换地方的打算,现在是夜晚,他们对秘境不熟,到处乱走可能陷入更糟的境地。
叶骁泽伸手拨了一下这堆有些陈旧的武器:“这些东西怎么办?”
这是他们在路上或者山洞里捡的,估计是前人遗落,都是由最基础的材料制成的,不太值钱,但是总比没有要好,至少现在不用赤手空拳了。
一共两把剑,一把长刀,两根长鞭还有一把扇子。
卿徊拿了那把唯一的长刀,刀刃有些钝了,他找了一块石头慢慢磨了一会。
叶骁泽和鱼莲子都拿了剑和长鞭,两人上手就挥了起来。
鞭子和剑刃在卿徊的眼前不停闪过,倏地卿徊一个下腰,往后倾倒,下一秒劲风从他眼前闪过,几缕发丝飘落。
还没等他放下心,破空声又从耳边传来,在地面炸开,草屑溅起。
卿徊头痛地看过去,鱼莲子立马坐正,摸了摸剑柄:“嘿嘿。”
叶骁泽将长鞭往袖子里藏了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卿徊按了按眉心,他本想明天再来教他们,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是等不及了。
他用刀背顶起鱼莲子的手腕:“拿剑的动作,错了。”
说罢,他用了点力,往上一挑,长剑从空中划过,翻转了几圈落入他的手中。
卿徊示范了一下,确认鱼莲子看清楚后就还给了她,鱼莲子学着他的动作,上手很快,在愈发熟练后想翻个剑花在叶骁泽炫耀一下。
月光撒在剑上,剑身发出薄薄一层银光,随着鱼莲子的动作闪烁,鱼莲子手腕一转,还没得意几秒钟,忽然僵住:怎么收来着?
她扭着手腕试了一下,另一侧的剑尖一划,卿徊和叶骁泽接连后仰,眼睁睁看着凉意从鼻尖移开。
最后剑尖停住,直直地往一个方向捅了过去。
叶骁泽瞳孔地震,飞快地往卿徊那一侧倾斜:“鱼大小姐,我又有哪里冒犯你了,非要杀了我泄愤?”
但鱼莲子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什么也没听进去。
发丝随着叶骁泽的动作晃了一下,扫过卿徊的侧脸,有些痒,距离也有些近。
叶骁泽几乎是往后靠在了他的手臂,他垂眸就能看见叶骁泽的脸,下巴堪堪触及叶骁泽的发顶。
卿徊有些许不适应,并非是什么多余的旖旎心思,而是他不太习惯和人靠这么近。
自从景莫叙那一剑之后,卿徊发现了一个他以往没有的毛病,他不喜欢和其他人太过亲密。
在人群中没事,普通的触碰也无碍,但像此时此刻,当他意识到一个人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可以感知到彼此的温度的时候,他就有些难受。
卿徊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这笔账算在了景莫叙的头上,景莫叙这狗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卿徊往下扯了扯叶骁泽的头发,另一只手挥刀,长刃抵住了剑尖,兵刃交接的脆响在夜晚很明显。
鱼莲子手腕一震,后知后觉地回神。
叶骁泽头皮有点痛,头微微往下仰,一时支撑不住,手臂往后一曲,连忙换了一个动作,但手掌却没碰到地面,而是一个微凉的东西。
“按得舒服吗?”卿徊闭了闭眼,还没好全的左手遭到重击,见叶骁泽没反应过来,一字一顿温柔道,“还、不、移、开?”
叶骁泽余光往下移,看见了修长的手指,往旁边慢慢挪动,是手背,从他和卿徊交叠的缝隙中,可以看见明显的伤疤。
叶骁泽触电般收回了手,但忘了整个人没有支撑,直接往后倒,卿徊快速闪开,但宽大的外袍只移动了一点,叶骁泽倒在了上面。
叶骁泽懵了几秒钟,很快恢复过来,恶人先告状:“你扯我头发干什么,嫉妒我头发比你多?”
要不是卿徊扯他头发,他就不可能往后倒,他不往后倒就不会按到卿徊的伤口,所以归根结底就是卿徊的错。
逻辑链条在叶骁泽的脑中打通,没错,他没有任何问题。
卿徊慢条斯理地帮他回忆:“谁让你靠得太近了。”
几个画面从叶骁泽脑海中闪现,他有些动摇了,但卿徊话语中的嫌弃太过明显,他是不可能承认的,理直气壮道:“靠都不能靠了?”
“我们不是一个队伍的吗?”
“还是说你根本没把我当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