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面前还遮遮掩掩。”康熙说道,“肥皂的事情都打江南传了过来,朕岂会不知道?”
“知道您还问?”李礽只敢小声嘀咕。
“嗯?”康熙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您这……”
“二哥哥说知道您还问……”
李礽对上康熙的视线,心虚不已,低头把手中的崽崽颠出去,这崽崽不要也罢。
“朕知道就不能问了?”
“当然可以,汗阿玛想问什么都可以。”李礽十分狗腿地说道,“您日理万机,还分神关心我,我很感动。”
康熙静静看戏。
对视了一会之后,李礽放弃,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以为这个事情只有我和曹寅知道,没想到您也知道。”
康熙确实不知道,但是有一些官员,总爱没话找话,芝麻大的事情都要汇报一下,有人竟然还给他上贡了一块肥皂,他就算是想不知道都没有办法假装。
“我真的没有掺和哦。”李礽撇清自己,“曹寅来问过我如何进行试验的事情,噶禄的人没有告诉他,我就说了一下,还有就是试验成功后,曹寅想把这个东西运到别的地方去卖,问我是否可以,我自然是赞成的。”
这和康熙听到的说法一致,知道保成瞒着自己的时候,康熙是有些不痛快的,但是想到也没有什么问题,也就说什么,今天既然提到了,他也想好好说说。
“那你为什么瞒着朕?”
“没有瞒着啊,汗阿玛又没有问过。”李礽刚说完,就看康熙不认同地皱皱眉,立马改口道,“而且,这些事情都还没有见成效,我也不想宣扬得大家都知道啊,万一没成功,那我岂不是很丢脸?”
小小年纪就知道好面子了?不过没有大肆宣传,也算是不错了。
“我也担心汗阿玛觉得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李礽小声道,自打今年出阁读书之后,新来的夫子也好,其他的人也罢,一天天的,太子爷这个做不得,太子爷那个不合适,憋屈得很。
胤祉在炕上翻了两圈,趁着自己二哥哥情绪低落又转进他的怀中。
李礽也没太注意,有个暖乎乎的小可爱在怀中,就好像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枕头一样舒服。
康熙笑道:“朕小时候,有一位夫子,是个洋人,朕跟着他学了不少的东西,天文、地理、数学……按照世俗来说,也算是不务正业了……”
李礽一喜。
不过他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康熙又说道:“不过朕的功课也很出色。”
李礽哀嚎一声,摊在了炕上。
康熙笑着站起身,“这事儿就这么说好了,朕让造办处按照图纸制作这些纺织机,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好耶。”李礽想要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但被胤祉重力压制,他伸手戳戳胤祉的小屁屁,坏蛋崽崽。
“记住……不能耽误功课。”康熙背着手,走出一段之后,回头叮嘱道。
“知道啦。”李礽躺着拉长了语调答应了。
等着康熙走远了,李礽拍拍胤祉,“起来,咱们去找点有趣的。”
待到重量消失,李礽从炕上爬起来,飞速朝着另一个院子而去,“我有个有趣的事情,你们要不要参与?”
“什么?”福格从椅子上爬起,眼睛瞪得比猫还圆,充满了好奇。
“过段时间,咱们宫中要举办一场比赛。”李礽说道,“咱们要不要赌……添个彩头?”
福格……要是没听错,太子爷刚刚是不是说想赌一把?
“添什么彩头?”张宗仁问道。
“就是拿出些小东西,哪一方赢了就归谁。”李礽说道。
察岱和永绶面面相觑,彩头是这样的吗?不是给参加的人吗?这和赌有什么区别?
哦,还是有区别的,太子爷说不能放贵重之物,更不能赌钱。
“什么比赛?”张廷玉扶着案桌问道。
“就是纺织机,织布的那个,大概吧……反正差不多。”李礽说道,纺纱织布中间隔着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比的?”张廷玉疑惑道,纺纱比赛,听起来就没有赛马、射箭有趣。
“看是咱们大清的纺纱机厉害,还是洋人的啊。”李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