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女人吗?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她喃喃自语,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宗政珩煜,我们走着瞧!等你见识到我的好,等你需要我的力量时,我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冷着一张脸!”
从这一天起,穆娜莎的追求变得更加主动,也更具“侵略性”。
她依旧负责寻找食物和草药,但总会想方设法弄些她认为“好”的东西给他,比如更甜的野果,或是她认为能补身子的某种根茎。
她会在他调息时,坐在不远处,状似无意地讲述北渊草原的辽阔壮美,讲述她们民族的传说和歌舞,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甚至有一次,她趁着宗政珩煜在河边清洗伤口时,故意“失足”滑倒,惊叫着向他倒去,希望能换来他的搀扶,哪怕是片刻的肢体接触。
然而,宗政珩煜的反应,永远比她预想的更快,也更冷。
在她倒下的瞬间,他不是伸手去扶,而是敏捷地向后撤了一步,任由她“噗通”一声摔进了冰冷的河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穆娜莎从河里狼狈地爬起来,浑身湿透,又冷又气,看着岸边那个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男人,简直要呕出血来。
“宗政珩煜!你是不是男人!”她气得口不择言。
宗政珩煜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甩下一句:“公主殿下,请自重。”便转身回了山洞。
他的疏离,他的冷漠,他每一次毫不犹豫的拒绝,都像是一把锉刀,反复打磨着穆娜莎的耐心与骄傲,却也奇异地将“得到他”这个念头,磨砺得更加坚定、更加执拗。
她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他,发现他偶尔会摩挲腰间,那里似乎原本应该挂着什么东西。她猜测,那或许与他在大熵的那个未婚妻有关。
穆娜莎看着山洞中那抹冷硬的玄色身影,心中暗道,“等我们离开这里,等我回到北渊,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站在你身边的女人!那个远在大熵的娇弱花朵,根本配不上你这样的雄鹰!”
她并不知道,宗政珩煜心中的那朵“娇弱花朵”,并非她想象中那般不堪。
而宗政珩煜对她所有的冷漠与拒绝,也并非全然因为国仇家恨,更因为他心中早已被一个时而让他恼怒、时而让他牵挂的身影占据,再容不下其他。
:为君止戈
历经数日艰难跋涉,凭借着穆娜莎对北境地形的熟悉和宗政珩煜,虽未痊愈但依旧强悍的战斗力,两人终于奇迹般地走出燕云山脉边缘,被一队正在搜寻公主下落的北渊精锐骑兵找到。
看到公主安然无恙,北渊将士们欣喜若狂。而当他们看到公主身边那个即使衣衫破损、略显狼狈,却依旧身姿挺拔、气势冷冽的玄甲男子时,更是惊骇万分,那竟然是大熵珩王!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北渊士兵都握紧了兵器,眼神充满敌意和警惕,将宗政珩煜团团围住。
“放肆!”穆娜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宗政珩煜身前,尽管她的身形比他娇小许多,但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得对珩王殿下无礼!若非殿下……本公主此次也难以脱险。”她含糊地带过了坠崖后的细节,但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将士们面面相觑,虽不解公主为何维护敌帅,但还是依令稍稍退后,只是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宗政珩煜。
宗政珩煜面色平静,对周遭的敌意视若无睹,仿佛早已料到如此局面。他看向穆娜莎,声音依旧冷淡:“既然公主已安全,本王便就此别过。”
“等等!”穆娜莎急忙叫住他,眼神复杂,“你的伤还未好全,此处离我北渊王宫更近,不如……”
“不必。”宗政珩煜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本王自有去处。”
他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军队,稳定军心,同时查清落鹰涧之败的细节,以及夜鹰阁在北境的更深布局。
他看着穆娜莎,最后说了一句:“公主救命之恩,他日若在战场之外相遇,本王可饶你一次。但两国交锋,各为其主,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步履坚定地朝着大熵控制区的方向走去,那背影孤傲而决绝,很快消失在茫茫戈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