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份镇北老将军的信,时机和内容都太过刁钻恶毒,直指帝王最敏感的神经!
“好!好!好!”宗政明尘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因压抑的激动而扭曲,“影刹,你们做得很好!夜鹰阁果然从未让本王失望!”
“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影刹低头道。
“阁主吩咐,阁中力量已悉数转入地下,静待殿下指示。属下等必倾尽全力,助殿下洗刷冤屈,重获自由,恢复荣光!”
宗政明尘紧紧攥着那铁盒,仿佛攥住了自己的命运咽喉,脸上露出一个狰狞而自信的笑容:“有了这些,明日朝堂之上,本王看谁还能定我的罪!”
“宗政珩煜……呵!本王要让你尝尝,被自己射出的箭反弹回来射穿心脏的滋味!”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如何在朝政殿上,凭借这些“铁证”,一步步将珩王拖入,构陷兄弟,欺君罔上的泥潭!
…………
翌日,朝政殿。
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
今日并非大朝会,但重要官员和王公贵族皆被传召而至。
皇帝端坐龙椅,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宗政珩煜与宗政昭然分立文武班首,一个冷峻如常,一个温润依旧。
就在朝议进行到一半,商议边疆善后事宜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陛下!臣有本奏!臣要状告九皇子珩王宗政珩煜,构陷忠良,欺君罔上!”一个御史大夫突然出列,声音凄厉,高举奏本。
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投向那御史,又惊疑不定地看向纹丝不动的宗政珩煜。
皇帝眉头微蹙:“爱卿何出此言?珩王刚立下大功……”
“陛下!功是功,过是过!”另一名官员也出列。
“臣等近日接到无数冤情陈诉,并有确凿证据显示,此前指控二皇子明王殿下之罪证,皆系被人精心伪造!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蒙蔽圣听!”
“臣附议!”
“臣亦有本奏!证据在此!”
霎时间,竟有七八名官员接连出列,言辞激烈,矛头直指珩王!
他们纷纷呈上所谓的“证据”,正是影刹昨夜送入明王府的那些伪证!
宗政珩煜终于动了,他缓缓抬眼,目光如冰刃般扫过那些激愤的官员,最后落在御座之上。
他声音平静无波:“父皇,儿臣从未做过此等之事。此等无端指控,儿臣请求与指控之人当庭对质,并请父皇彻查所谓证据来源。”
宗政昭然也适时出列,面带忧色:“父皇,此事关系重大,涉及两位皇子清誉,更关乎朝廷法度公正。确需谨慎查明,勿使忠良蒙冤,亦勿令……小人得逞。”
他话语看似公允,却微妙地将构陷与蒙冤并提。
很快,那些“证据”被内侍接过,呈送御前,并在皇帝的示意下,由内阁几位大学士当场验看。
殿内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官员们压抑的呼吸声。
不少倾向于珩王的武将面露怒色,却又不好在证据未明前发作。
而那些原本就与明王或有勾结,或对珩王权势心生忌惮的官员,则暗中交换着眼色。
大学士们验看良久,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证据”做得太像真的了!
笔迹模仿得天衣无缝,印信几乎看不出破绽,逻辑链条看似完整!
尤其是那封“镇北老将军”的信,其内容之敏感,让几位老臣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陛下,”首辅大学士颤巍巍起身,面色凝重,“这些文书,单从纸张、墨迹、印鉴来看,一时难以断定真伪。尤其涉及北狄文书与军中旧事,需请专门之人详加甄别,但其内容,着实……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