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丫被云承禄牵着,哒哒的迈着小步子,突然抬起小手一指,呼喊起来:“二哥哥你看!”
“看啥?”云承禄纳闷。
“你看那一群房子里,最高的那个,就是我们家!”
云承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可不是么,他家高耸的小楼毅然耸立在那,特别的醒目。
他挠了挠头,想起大哥之前教过他的一个词,说道:“嗯,这应该就叫,鹤立鸡群吧。”
宝丫点点头,收回小胳膊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腕子上光秃秃的。
顿时惊道:“二哥哥,我好像把龙须面忘在石桌上了!”
云承禄也停下了脚步:“回去拿?要不就等明天……”
“我们回去一趟吧。”宝丫答的很快,她现在戴习惯了龙须面,一会儿不戴就感觉腕子上空空的,不舒服。
……
虎牙山深处,桃花源小院。
景祯带着孤王进了篱笆门,南玄一个人坐在石桌旁喝酒。
见他回来,递过去一个眼神:“回来了?”
景祯不答,只是道:“可笑,他竟然给自己化名作段江。”
南玄扬手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接道:“段江,断姜,他这是恨毒了姜贵妃,连一个儿子都不想给她留下。”
“我明日要下山一趟。”景祯道。
他声音冷淡,语气笃定,只是知会一声,并不是商量。
“不许去!”南玄顿时沉下脸来。
“我们已经躲的够久了!我八岁被他追杀,出逃在外,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景祯怒道。
“四年了,但是你依旧没有长进。”
“那你觉得怎样才叫长进?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哎,”南玄叹了口气,“和顺王平北有功,狗皇帝派他接手禁卫军,你慌了?你担心你哥哥的地位不保,怎么不想想,这是不是那个小畜生故意设下的圈套?”
“他翻遍了大康北边所有的州、郡、县,也找不出你的下落,如今正好坐等你主动出现,你个不长脑子的就偏要自己送上门去!”
“但他这次也是兵行险招,我想赌一把。”景祯眸子乌漆漆的,闪着坚毅的骇人的寒光。
“你拿什么和他赌?”南玄悠的笑了,“你小子别忘了自己的处境。”
“我们躲出来这么久,被那小畜生追杀了这么久,狗皇帝他可曾管过你,问过你?你哥哥是他的心头好,你不过就是个克死自己母亲的灾星罢了!”
他话说的极重,冷冷的看着景祯,桃花眸中丝毫不掩戾气,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全然不同。
景祯握紧了拳,狠狠的瞪着他:“是,我是灾星一个,我不仅是个灾星,我还霉运缠身,那你便离我远些!”
“我知你做惯了号令万千的阁主,陪我在这种山旮旯里受委屈了。还有五年,我自己走!”
他说完,捏紧的拳狠狠砸在桌上,用力之大,石桌顿时成了一堆碎块。
宝丫和云承禄才穿过桃林,迈进小院门口,就看见她的小景哥哥冷着一张脸,一拳将她们经常一起吃东西的小桌砸碎了。
而师父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怒气冲天的死盯着小景哥哥的背影,手中酒壶往地上一摔,一掌拍出,竟是将小院外面围着的一圈桃树震的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