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看看你的样子,朝日奈祈织,你看看这是你应该有的样子吗?校园王子?真想拍下来让你的同学们都看看他们心目中温文尔雅的朝日奈祈织王子其实是个什么样!”
“你想活你就好好活,非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你以为这是赎罪吗?!有什么罪需要你赎啊?”
“哦——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你要向你的家人赎罪。”
朝日奈秋森作出总结:“呵,废物。”
她手下一松。
朝日奈祈织重重地落在床面上。
他瘫在那里,除了仍在起伏的胸膛能够显示出他是个活人外,再无一丝回应。
“秋森……”最终,是朝日奈枣将她拉了回来,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顺着她的后背轻拍,轻声安慰:“我没事,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朝日奈秋森被他抱在怀里,鼻尖还能闻到明显的血腥气——来自他身上沾染的血迹、伤口处仍在不断渗出的血。她扁扁嘴,突然“哇——”地大声哭了出来。
“我好担心你!”她上气不接下气,“我好担心要哥!”
“他要是真的割下去了怎么办啊!你要是没接住该怎么办啊!”
朝日奈秋森的眼泪糊住了眼睛,她来不及找到纸巾来擦拭,只用手臂狠狠一抹,然后继续哭嚎:“你接住了,要哥没事了,你又受伤了——你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你不要死啊——”
她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半点没有听见门外匆忙且杂乱的脚步声突然变得密集起来。
朝日奈枣耳朵微动,他向着门口看去。
“警察!全都不许动——”
虚掩的房门被再次撞开,穿着制服的警察闯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对满脸焦急中又带着一点心虚的老夫妻俩——他们身上穿着印有民宿名字的服装,大约就是这个民宿的老板夫妻。
“……是啊,警察先生,他们一来就叮叮当当,吵得非常激烈,一听就是在打架啊!你看这……唉呀这么严重!这么多血啊!还好我报警了……可千万别死在我这里啊……”
朝日奈秋森敏锐得听到了那个“死”字,她又惊恐起来。她冒着鼻涕泡泡,抽抽噎噎,见到警察的时候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她大喊:“警察叔叔,有没有喊医生啊?救救我男朋友吧,他快要死掉了啊——!”
*
朝日奈枣当然不会死掉,朝日奈要也不会。
颓丧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两眼无神的朝日奈祈织也不会。
在场最危险的,只有哭得快要缺氧的朝日奈秋森。
警察喊来了附近诊所的医生,朝日奈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后已经不再继续流血。
他手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危险,实际上连缝针都并不需要。
医生:“还有谁需要查看伤口吗?”
朝日奈秋森抽噎:“那边还有一个,割脖子的。”
她指着坐在一边台阶上的朝日奈要。
医生拿着医疗箱走了过去,对着光线看了一会朝日奈要的脖子,又走了回来。
朝日奈秋森:“医生……要哥的伤口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