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圈下来基本都能猜到彼此手里的牌,江清影给他喂了张牌,像是打了几巴掌又给一颗糖。
“这是情趣。”
陆衿渊把她打的牌收走,又出了一张,“嗯,你开心就好。”
他们两个内战,赢家就成了江琛和秦清,两个孩子倒算是哄了两位长辈。
玩闹几局过后,江清影恢复正常的牌品,也不跟陆衿渊玩什么情趣了,毕竟为了这情趣她荷包可受罪了。
可她今天牌运真的不好,手背的她都想把手剁了。几个小时了,一把都没胡过,要哪张牌都摸不到,要么就是刚扔出去就又摸回来,到最后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色彩。她叹着气,哀怨地看着陆衿渊。
陆衿渊手掌弯着,虚握拳放在唇边掩住笑意,然后把自己放筹码的小篮子拿起来,将里头的筹码全倒进江清影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篮子里。
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了两秒,原本空空如也的篮子变得盆满钵满,他和她的交换,他变成穷光蛋了。
江清影垂着眼盯着那盘亮晶晶的硬币,心脏像那个篮子一样被填满,搭在牌面上的手指微卷,情绪持久荡漾着。
她也没这个意思,不过开心是不假。
陆衿渊冷冷的眼眸有几丝宠溺的笑意,也没说什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江清影也把注意力转回来,看见江琛和秦清揶揄的眼神,她难得老脸泛红,支支吾吾地说:“看。。。看我干嘛,打牌呀。”
江琛转头对陆衿渊说:“别看她在外面这么强势,实际上在家的时候闹得就跟个小孩似的。”
“挺好的。”陆衿渊看她一眼,略显暧昧。
江清影脸更红了。
简单一点,真诚一点,直接一点。
下午打了几个小时麻将,江清影就和陆衿渊离开江家,去往陆家参加家宴。
江清影以往来过几次陆家老宅,一般都是陆家寿宴或是婚宴,今天以陆家人的身份参加家宴是第一次。
出席家宴的人比较多,陆启城夫妇,还有家族的旁支亲戚。陆启城带着她一起去给他们打招呼,这种时候,就算江清影觉得很无聊,也要收敛住脸上的表情。
逛了一圈,回到主桌,陆启城夫妇坐在主位,之后便是她和陆衿渊,陆启城当众宣布:“衿渊如今已经成婚,以后陆家靠他们两夫妇共同努力了。”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子之前还没完全放权给陆衿渊,这句话无疑就是让陆衿渊把陆家掌权人这个位置坐得稳稳的。
随后陆启城又补充,“我把名下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衿渊,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清影,以后家里的事情都由他们来决定,除非是特别重大的才需要询问我的意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各异,震惊的,不理解的,嫉妒的,暗暗愤怒的,各样的情绪都有,看着江清影和陆衿渊的眼神都十分不友好。
“一般按照陆家的家规,要有子嗣才可以得到陆家的财产,清影刚入门就得到百分之五的陆股份,这不合理吧。”
江清影寻声看过去说话的主人,是陆云嵩的妻子李婉君,按辈分她应该喊一句“二婶”。她内心轻哂,要不是每年多一份巨大的分红,她倒也不在乎这点股份,她身上江氏的股份比这多得多了,见李婉君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清朝还灭亡呢,思想真的传统到骨子里,还子嗣,传皇位么。
但有一点,李婉君的反驳也是在情理之中,陆家人成婚后会得到相应的财产,而外媳或者外婿则是要在生下子嗣后才能得到。而这其中的财产多是房产、商店、地契等等,直接得到陆氏集团的股份,江清影是头一个。
而且在陆家里,能拥有陆氏集团股份的人并不多,在陆启城还手握大权的时候,他手里有百分之六十,之后为扶陆衿渊上位,将名下的股份转了百分之四十给他,如今两人成婚,他又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的百分之十转给陆衿渊,转给江清影百分之五,连苏溪自己本身都只有百分之五,江清影和她同等分量,可见陆启城对她的重视。
除开这些,其次占股最多就是百分之十五的陆云嵩,所以方才最激动的自然是她的妻子里婉君,为了丈夫,也为了什么都没有的儿子陆易川。
陆启城无言看过去,他年岁已大,可风姿依旧,多年来在商场上勾心斗角,又是当年陆家权斗中获胜的人,他早已是像久战沙场的将军一样,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能令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
李婉君瞬间噤声,她根本不敢与陆启城对视,心虚又害怕躲开他的目光。
丈夫陆云嵩只好出来打圆场,“清影是江家的女儿,又是江氏集团的总裁,大家都知道她年轻有为,有想法,有主见,自然是配得上大伯的青睐。”之后,又替陆启城添了杯酒,“婉君她向来恪守家规,方才只是下意识提出疑问,没有要反对您的意思。”
江清影看着陆云嵩游刃有余的替妻子开脱,表面上看着温和友善,实则内心藏着豺狼虎豹之心,几句话扭转妻子的意思,又悄然把矛盾向众人指出。道出,这不符合家规,但没关系,您身份地位大,我们只能服从。
还有一个意思,在座众人没有不认识江清影,都知道她的行事风格,个性洒脱,这不就在点她么,以后要遵守家规,作为陆家主母要做好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