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thatyourpenpal?”
“那是你的笔友吗?”
“yes,itis。”
“是的。”
“whereisyourpenpalfrom?”
“你的笔友来自哪里?”
“she’sfromaustralia。”
“她来自澳大利亚。”
……
这些简单的对话对江忆安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但是在一遍遍练习过程中她逐渐掌握了脱离中式发音的窍门,口音逐渐向美式发音靠近。
“当当当——”
正读得投入的时候,一阵剧烈而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听到熟悉的动静,她愣了一下,立刻下床将教材藏起来。
这次,江忆安连鞋都没穿,将东西藏好后,赤着脚往前走了几步,警惕地看着房门。
短短几秒间,外面的敲门声已经变成了暴躁的砸门声。
“开门,给我开门!”
每一道刺耳的声音都像是打在她的心上,每次拳头落下都能将她的心脏戳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江忆安的身体不由自主一颤,走向房门的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陈明发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口齿不清地骂着人,这样的症状,这样的反应,她再清楚不过——
——陈明喝酒了。
但凡跟陈明说过几次话的人都知道他有喝酒的习惯,喝酒不要紧,要命的是他喝完酒就会六亲不认,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会放过,一脚踹一个。
现在江忆安住的这间房子是以前陈明和江穆青刚结婚那几年住的房子,只不过现在放了一堆杂物,他每次喝完就会哐哐砸门,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引来左邻右舍争相观看。
她不想去,但是不得不去。
房门被陈明在外面砸得嘎吱嘎吱作响,寒风透过老旧的门缝吹在江忆安的脸上,彻底将她的思绪从书中拉回来。
她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无声闭了闭双眼。
下一瞬,院子里突然静下来。
窗外月光将踉跄的影子打在门槛上,一直延伸至屋内。
陈明扶着门框往前跨了一步,恍惚地抬起头往里看,但是没有看到开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