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拿着材料进来:“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
陈焦看了江忆安一眼,随后拿起报告翻了翻。
过了一会,她笑着看向眼前的女孩:“哦,忘了告诉你,陈强泰和贾游峰昨晚撞在土崖上当场死亡,但刘进科还没死,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说完,她看着女孩的表情逐渐变得难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脸上的肌肉略微抖动,但很快恢复正常。
无谓的挣扎。
陈焦将报告往桌子上一放,直勾勾盯着江忆安的眼睛,不容置喙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把他们杀的。”
枯萎(2)
江忆安直视陈焦,自知眼底刚刚那点情绪被她看得一清二楚,有些无奈:“警官,我没有杀他们,你刚刚也说了,我和那三个人有过节,而且刘进科这个人很狡猾,如果你们这样问他,他肯定会说是我做的。”
“到时候不管我说什么,都有口难辩。”
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这很符合刘进科平时的做派。
其他两个人都是明面上的拳脚功夫,只有他像是含着剧毒的蛇,咬上一口感觉不到什么,悄无声息间,毒药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陈焦看着眼前女孩真诚的目光,连这个都想到了,甚至还说得有理有据。
她严肃道:“我们警察不会做任何暗示性的话语,会保证所有步骤公平公正地进行,放心。”
江忆安笑了笑,这才松了一口气:“好。”
陈焦看着她,在心里不禁感叹,一切都很符合正常人的反应,没有刻意伪装的嫌疑,如果她真的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呢,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就如江忆安辩驳,是陈柱气不过,而且没证据的情况下,报假警。
其实这个案子的突破点不在刘进科,而在于江忆安,怎么才能证明是她故意做稻草人害了三个人。
江忆安被她看得发怵,只能笑笑回应。
陈焦:“说说你们那天在玉米地的事,他们为什么要拦你。”
江忆安蜷了蜷手指,这件事……可能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她抬起头,问道:“我可以申请验伤吗?”
“验伤?”陈焦皱眉道。
她显然没想到这次的案件如此棘手,瓦罐村八百年没有出过命案,这下一次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医院生死不明。
对同古县这个小镇来说,不到一天就惊起了滔天骇浪,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一跃成了话题第一,也引起了各界人士的关注,上面非常重视,希望能够尽快破案。
这件事棘手就棘手在它到底是刑事案件还是一场意外,平时爱喝酒骑摩托的人偏偏就那晚没喝,至今,唯一的突破口还是在江忆安这个嫌疑人和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刘进科身上。
可办案要讲究公平公正,一切仅凭陈柱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也不能一直关着江忆安不放,最多只能拘留24小时。
……
封闭的房间里,窗帘拉着,头顶的灯把人照得格外亮,像是手术室里的灯,让所有伤口都无所遁形。
这里只有三个人,一位女警察,一位女医生,还有江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