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惜头脑发懵的听内监念了一连串的赞词,听到最后两句,才反应过来,磕头谢恩。
“恭喜宁西郡主了!”内监笑呵呵的恭喜完,又继续念了对元宝元春元夏三人的封赏口谕,每个人赏黄金百两,在拿月钱的人眼里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三个丫头端着整整齐齐码在托盘里的黄金傻了眼,沈元惜送走内官,笑着打趣她们:“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吗?好啦,宵宵和阿秋阿冬也去钱庄领一百两吧,就当我提前给你们发压岁钱吧。”
她三言两语拉平了六个丫头之间的差距,让每个人的小金库都突然多了一百两横财。
与此同时,沈元惜拉过来元宝,不动声色暗示元春和元夏:“今日我去赴宴,晚上有事就不回来了,在外头住两日。至于那贼,已经抓到了,是一个外宅的家丁,撕了身契撵出去了。”
前日她特意调走一名家丁,将人调到城郊的庄子帮着庄户给旱地浇水,为的就是做戏做全套。
她这句话说出来,仔细观摩着三个丫头的神情,见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人之常情,无辜之人知晓自己洗清了嫌疑,也会松一口气。
将心思缜密的元春和性子泼辣的元夏留在这里,也是沈元惜的一步棋。
只希望她们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沈元惜垂下眼眸,一时思绪万千。
她没打算靠两个小丫鬟就抓出内贼,她只是不肯信,元宵她们会背叛自己。
只要这次回来,清点一下外厢的财物,就能确定她们三人是否背叛了自己。
如果财物没少,就能证明她们不曾背叛,可也意味着沈元惜之前的推断都要被推翻。
一时间沈元惜也不知自己是希望那贼来还是不来了。
但无论如何,这贼都是非抓不可。
能在她的宅子中随意来去,偷盗财物还险些没有被察觉,沈元惜现在一想到就觉得后怕。
幸好只是盗窃,不是行凶,不然这家里十几个小丫鬟,就危险了。
想到这,沈元惜心想,为何会是她们三个?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亲近之人的背叛。
默默安排好一切,沈元惜坐上了去南巷的马车,赴一场不那么重要的宴。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面色阴沉,元宝也感受到她心情不愉,少见的没有张口。
到了国公府,沈元惜收拾好情绪,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手中拎着薄礼,礼数周全的挑不出一丝问题。
她来的不算早,吴宅花园已经聚了一小波女眷,沈元惜还未靠近,就听到那几位夫人啧啧叹道:“这花真奇怪,都没有叶子,花瓣比百合还要厚。”
说话的是刘侍郎夫人,这人出身商贾,娘家富甲一方,算是沈元惜半个同行,这刘夫人也是她悦己阁的常客。
沈元惜略略扫了几眼,发现基本都是熟人,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丫鬟早已通报过,只是庭院中人都忙着赏花,没有注意到这边。
沈元惜刚要打个招呼,吴夫人就急匆匆从廊下跑过来,跑得太急,发鬓都颠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