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惜朝“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这个‘老乡’!”
“不惦记了。”沈元惜失笑,摇了摇头。
这个结果难道不是她最想要的吗?谢琅死了才最好,这样就再没有人能威胁到她了。
可一想到谢琅可能会死,沈元惜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毕竟,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也是唯一一个能证明她的过去不是疯子臆想出来的人。
谢琅喜欢沈元惜,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即便没有她,随便一个来自现代的沈元东沈元北都会比其他女人更能吸引谢琅。
某种程度上,沈元惜和谢琅是一样的人,都会被优于大众的人吸引,但沈元惜没有谢琅那份不知是不是被鼓励教育养出来的自信,她不喜欢所有能超脱她控制的任何东西。
沈元惜任何时候都不会把身家性命压在一个可能只是一时动情的男人身上。
因此,人生阅历少了至少二十年的谢惜朝才是最优选,她能凭借着年长十一岁的年龄和二十一世纪的成长经历永远压制着他,不会玩脱。
这个想法必是不能让谢惜朝知晓的,否则他又要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沈元惜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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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谢琅在宸王府放言过后,他果真去圣上面前求了旨意退婚,给天子气得当场吐血,叫人把他拉出去好一顿打,随后又禁足在东宫。
婚退没退成不知道,但谢琅确实自此没再给谢惜朝使过绊子了,也使不成了。
反倒是谢惜朝,在朝会上借东洲之乱参了他这位皇兄一本,满朝官员早已听到了风声,无人敢反驳,纷纷附和。
皇帝可是头一回听说这事,竟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活生生被气中风了!
虽然陛下未曾言明易储,但京城最不缺的是闻风而动见风使舵之人,一时间宸王府门庭若市,而相反的,东宫那边大门自主人被禁足后就没开过。
景帝彻底失去意识前,由大太监代笔,授以谢惜朝监国之权。
早已站队宸王的党羽一时间春风得意,但沈元惜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带兵援南,解救出被困乱军之中的和西公主才是。
那些出自沈元惜之手、以谢惜朝之名花在军务上的大笔银子,总算在这种时候看到了回报。
谢惜朝几乎是一呼百应,短时间内就从各地边防军中悄无声息的抽调出来一支平叛军,亲自带兵南下剿灭叛军。
此事,京中无其他任何人知晓,为的便是打叛军一个出其不意。
沈元惜则被他以前线危险为由留在了京城。
军中都以为宸王舍不得让这位红颜祸水涉嫌,其实京城才是最大的虎狼窝。
只有沈元惜留在这里替他稳固后方,谢惜朝才能心无旁骛的去打仗。
他比谁都清楚,沈元惜的能耐。
行军的路上无疑是艰苦的,愿意追随谢惜朝的人,都是冒着族诛的风险。
有沈氏钱庄支撑着军费开销,因为不差钱,所以吃得也不会差。吃得好了,士兵才有力气打仗。
对于南方叛党,谢惜朝是完全不惧的。一群乌合之众而已,靠着京城中马上就要被切断的供给,即便不打,也会很快就散了。
只是他怕,万一这群人狗急跳墙,皇姐就危险了。
这个姐姐几乎陪伴的谢惜朝整个幼年与少年时期,母亲去世后,孤寂荒凉的宫殿里连个宫人都没有,只有姐弟两人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