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犇嘴上说着不怕,却被汗湿的额角出卖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这点细节。
随行的宸王府卫下马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沈元惜心里焦急,掀开车帘问:“里面没有人吗?”
“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不应该没人啊。”府卫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的不解。
沈元惜下马车,对着里面喊了声:“铺子里有没有人?”
她一露面,楼上偷偷瞧着的人顿时激动的无以复加,连忙推开窗子回应:“元东家?!”
“是元东家!她回来了!”
伙计狂奔到楼下打开门,连带着旁边的院门一起,方便马车停进去。
沈元惜被众人簇拥着上了楼,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解释现状。
当初城中大部分人都北上逃难去了,动作慢的则被赈灾的官兵赶了回来,等到官兵沦为反贼,这半年间被困在城里的所有人都犹如栅栏里的羔羊,任人随意宰杀。
后来天气渐暖,城中生了瘟疫,叛军才撤至城外,在不远处安营扎寨。
或许是怕被京城的人发现端倪,因此元记珠宝一直没断过“音信”。
沈元惜越听,越觉得后怕。
纸包不住火,这些人应当是打的将他们困死在城里,能拖几日是几日的主意。
但沈元惜不是一个人来的,谢惜朝指派了数名武功高强的府卫随行,护她与和西公主二人逃出生天不是难事。
也仅能护她们二人离开,元宵元宝她们都要被留在这里了。
这么做,万一被叛党察觉,破罐子破摔,留在城中的人就危险了。
沈元惜不可能丢下其他人不管,但她更不能至和西公主于险境。
“不必顾及我,让府卫送你出去,回京城。”谢容烟知晓她心里难以抉择,替她做出了选择。
沈元惜心一横,道:“我们两个趁夜出城,其余人留守,等援兵来。”
这是最好的解决之法,刘犇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护好姑娘的几个丫头。
谢容烟却摇了摇头。
“只要让府兵护你出去就可以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她在马车上几乎是吐了一路,面色苍白,“叛党若是察觉少了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截杀,我现在实在不方便赶路,只会拖你的后腿。”
“不行!”
谢容烟的身份,留在这里一定会有危险,她是谢惜朝的姐姐,沈元惜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攥紧谢容烟的手腕,执拗道:“无论谁走,公主都不能留在这里。”
“公主?!”
刘犇等一众伙计闻言,惊叫出声。
沈元惜抬手示意刘犇先带着其他人进屋,自己和谢容烟留在院中谈话。
她目光定在面前人身上,眼神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惜朝不会希望您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