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龟兹骑兵立即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沈元惜桃目微眯,眼里写满了不信。
谢惜朝会意,立刻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低声威胁:“如实回答,否则就砍了你的脑袋挂着龟兹城墙上。”
龟兹骑兵闻言,吓得跪都跪不稳了。
旁人这么说,那骑兵或许还不信,但这少年方才斩人脑袋跟砍西瓜似的,显然是一点都不怕得罪龟兹王庭。
沈元惜见那刀尖上滴着血,随口问了一句:“你杀人了?”
“没有。”谢惜朝缄口否认,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沈元惜一眼就看出他在撒谎,没有拆穿,翘着脚问那吓得瘫软的龟兹骑兵:“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劫过往商队的?”
有刀在脖子上架着,骑兵不敢不答,颤抖着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从我当兵的时候就这样了!”
“呵。”
谢惜朝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
说着,他手上微微用力,那龟兹骑兵脖颈间瞬间渗出鲜血。
“这龟兹天高皇帝远的,什么事不敢做!七皇子有什么看法?”沈元惜把问题抛给谢惜朝。
少年冷哼道:“杀了便是。”
刀刃更加深入,龟兹骑兵脖子上的血已经滴到了马车底板上,沈元惜嫌恶道:“别脏了马车。”
少年应声,拎着骑兵出去,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管,鲜血飙了三尺高。
队伍里的武师各个身手不凡,对付十来个沙骑如砍瓜切菜,收拾的十分迅速。
尽管如此,除了谢惜朝,其他人多多少少还是负了点伤。
车队原地整顿片刻,正准备进城,城中突然涌出更多沙骑,将商队团团围了起来。
谢惜朝横刀挡在车前,沈元惜挑帘下车,冷冷扫视着这群龟兹士兵。
倒不是不怕,她藏在袖中的掌心已经出了不少汗,只是面上不能显露分毫。
她身上,背负的是整个商队的人的性命。
“贵国就是这般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的吗,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沈元惜话里藏锋。
她径直走到众人身前,微微抬头,仰视着坐在马上的骑兵,气势丝毫不减。
“可恨的大历人,竟敢杀死我们的同胞,王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可恨?”沈元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抬手一指谢惜朝,朗声道:“他若是死在这里,你们的王后同样不会放过你,大历铁骑也会马踏西域,让你们付出代价。”
“你们说那个狡猾的大历女人?她现在不是再王后了,王把她关在了宫殿里,永远也出不来了。”沙骑兵不屑道。
谢惜朝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大历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至高无上的王,她弄丢了王的孩子,本就该——”
那沙骑兵一句话没说完,就已从马上摔了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滚烫的鲜血洒在沙土地上,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