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正直多事之秋,我就不抢皇兄们风头了,再说——”船廊走出来一名容貌娇美的少女,她言语顿了一下,“皇姐不也来了吗?”
少女身后跟着好几位样貌清秀的男子,皆衣衫不整,谢容烟看得脸上发烫,沈元惜倒是毫不掩饰的多看了几眼。
这位宁安公主的审美,与她竟难得一致。
沈元惜心说。
“宁西郡主,久闻大名。”
少女只一眼,便判断出了沈元惜的身份。
“殿下。”沈元惜也颔首致意。
未搞清楚对方目的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郡主不必听信留言,本宫即便看在七皇兄面子上,也不会动你。”宁安面色无辜。
“公主误会了,民女并没有听过什么。”
“真的吗?”少女一副不相信、准备探究到底的表情。
沈元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动声色敷衍道:“自然是真,民女只是个做生意的,哪敢听贵人闲话。”
“哈哈……”宁安掩面低低笑了一声,温声道:“真有意思!不逗你了,七皇兄如今记在母后名下,与本宫算是同母兄弟,算起来本宫还得叫郡主一声嫂嫂。”
“不敢当。”沈元惜不敢拿乔,搀扶着谢容烟下了马车,福身行了一礼。
宁安身后的男人中,有一个衣着格外华贵的,样貌也最出挑,大抵是“正宫”了。
沈元惜故意打了声招呼:“这位便是驸马爷吧?”
如今京城谁不知傅芸掌柜是她心腹,旁人不晓得傅掌柜家中变故,这位“驸马爷”还能不清楚吗。
沈元惜注意到男子额角沁出汗珠,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心虚,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有人叫他。
“郡主问你话呢,没听到吗?”宁安语气重了重。
“殿下恕罪,臣一时失神。”男人连忙告罪,一丝不满也不敢表达,“郡主恕罪,是臣失礼了。”
“郡主见笑了,他早已不是驸马了。”
“哦?”沈元惜来了几分兴致。
宁安公主却不打算再说:“家丑不外扬,见谅。”
沈元惜点点头表达理解,目光却不自觉往这位昔日探花郎身上瞟。
好歹也是天子门生,如今涂脂抹粉侍奉公主,竟是一分体面也无了。
沈元惜瞧得上不择手段向上爬的人,但恩将仇报者,她还真不屑浪费口舌。
“郡主要渡河?本宫捎你一程。”
“那便多谢殿下了。”
与这小公主寒暄完,沈元惜在宫人的指引下进了船舱,里面是早已备好的宴席,称得上一句丰盛。
都是金枝玉叶,和西公主年长,当仁不让坐了首座。
沈元惜则自谦坐在了末位。
两位公主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沈元惜也不多嘴,吃着味同嚼蜡的佳肴,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席间有一男子坐在宁安公主身侧,两人举止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