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伤的,我怎不知?”
谢惜朝想抓住沈元惜的胳膊,却被她躲了过去。
“认识你之前。”沈元惜毫不在意道:“即便你把我敲晕了送出去,我也有办法再进来。”
一句话堵死了谢惜朝所有的路。
“你有如此心计,可想好了对策?”谢惜朝只得放弃一人杀穿龟兹王庭的想法。
沈元惜示意他附耳来听,轻声说出了自己方才思索的计划。
她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总是强得过许多人,在大历时就将可能会经过的小国内政打听清楚了,即使有不实,真正到了王庭,沈元惜心里也有了大致的判断。
龟兹防大历防得很严,因此她从小道贩子手里买来的消息几乎都是障眼法,但有一点是人尽皆知的。
龟兹王室人丁单薄。
本以为龟兹王弑兄上位,是个难对付的,现在看来,从他开始下手,是最简单的。
两人商议片刻,就在侍女的带领下分别去沐浴更衣,临开宴前,谢惜朝借口有使臣被留在驿站,刻意推迟了接风宴。
龟兹王早在听说有宝物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强搜,准备伪装成他国来犯杀了这群人好独吞宝物,此刻哪敢让驿站的人和他们汇合。
谢惜朝猜到他会沉不住气,因此故意在开宴前发难,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龟兹王庭并非铁板一块,甚至有些婢子到了傍晚还得出去采买,沈元惜已经在沐浴时买通侍女将公主装在采办车上运出,眼下时间拖得越久,安全出城的概率就越大。
最好等到龟兹王派去抢夺宝物的人马回来,当宴撞个正着,也好让他们有正当的理由行刺。
沈元惜沐浴过后姗姗来迟,假作挑刺,将位置换到了离尉迟氏最近的地方,落座后疑道:“怎么回事,去驿站接个人需要这么久吗?”
沈元惜一来,谢惜朝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故作不耐烦道:“不等他们了,开宴吧。”
谢惜朝说完,撩起衣摆坐在龟兹王左侧位置,漫不经心的夹了一筷子菜。
唯恐是鸿门宴,这菜自然是不敢吃的。
他心不在焉的挑刺:“皇姐刚去,龟兹王竟不茹素吗?”
“是我考虑不周了,王爷见谅,小王这就让人把荤菜撤了。”龟兹王打着哈哈陪着笑脸。
趁侍女换菜之际,谢惜朝悄无声息的弹了一颗毒丸进去,眼睁睁的看着那盘素什锦被端到了龟兹王面前桌案上。
眼看着他就要把菜送进嘴里,沈元惜身旁的女人突然摔了筷子,面色不虞哼了一声。
“夫人,怎么了?”龟兹王忙问她。
“郎主,妾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能只吃这些!”
尉迟氏才得知和西公主亡故的消息,如今正得意,把自己摆在了女主人的位子上,自然见不得先王后娘家人颐指气使。
“几个月了?”龟兹王面色一喜。
尉迟氏娇柔道:“回郎主,一个多月了。”
赶巧,她被沈元惜扇了那一耳光后,头晕久久不能缓解,唤来医者一诊脉,才发现竟已有孕一月有余了。
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来了,就是为了抢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