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靠近,就听到了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低语声。
朝夕赤红着双目踹开门,被里面的景象惊得愣在了原地。
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看清沈元惜跪坐在床榻间,她身前的男子赫然被她用红绸勒住了脖子,脸已然涨成了猪肝色。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坐以待毙。
“愣着做甚,过来帮忙。”沈元惜显然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额间青筋暴起,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两人合力勒至匪首彻底没了气息,沈元惜才擦了擦额角的汗,质问道:“为什么不走?”
她手中把玩着一柄匕首,如果不是碍于有人在场,沈元惜真想再多补几刀。
反正杀人的事,一回生二回熟。
朝夕方才被沈元惜灌了一碗烈酒,而后扣着嗓子强迫自己吐出来,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他语气淡淡:“我在他们的酒里下了蒙汗药,这人喝的最少,起效有些慢,怕你应付不了。”
“难怪,我要勒死他的时候他都没力气反抗。”沈元惜轻轻一哂,“马车应该还在外面放着,你会驾吗?”
她话音落,只见朝夕脸色一边,猛得向这边扑来。
下一秒,砍刀砸在骨头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元惜瞪大了双眼,被溅了一身血。
“贱人,敢暗算老……”
匪首刚醒来不过几秒钟,就又没了气息。
沈元惜冷静的拔出匕首,按住朝夕肩上的伤口,声音颤抖:“朝夕,别动!”
“你说的养我,还作数吗?”朝夕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左臂不正常的耷拉下去,很显然伤到了骨头。
“作数!”
朝夕闻言笑了笑,虚弱道:“我还能走,扶着我些。”
沈元惜呆呆点头,起身时,她突然感觉脸颊滑过一股热流,抬手擦拭了下。
朝夕抬起右手似乎想摸她的脸,但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还是放下了,只低声说了句“别哭。”
沈元惜愣住了,她刚才,哭了吗?
“元惜,我没事的,你不要哭了。”朝夕强撑着笑意安慰她,沈元惜顿时泪如雨下,哽咽道:“闭嘴!”
“好。”朝夕站起来,整个人靠在她身上。
沈元惜架着他,一路克制不住眼泪。
她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和同事以前看电影时对方哭得稀里哗啦的,她总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元惜十八岁之后几乎没掉过眼泪,现在她却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哭得眼泪止不住的落。
她为什么要哭呢?明明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朝夕虚弱的几乎要晕过去,沈元惜把人扶上马车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烧了这土匪寨子。
她在四处泼了酒,打翻烛台,看着熊熊烈火吞没了整座山寨,却淡定异常。
下山的路很长,沈元惜第一次驾驶马车,车里还躺了个伤员,自然是一路小心有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