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不中,匪徒彻底被激怒,强行夺下沈元惜的发簪,扎在马车木板上,嘴里吐出污言秽语,“小娘皮,还敢阴老子,今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陆浔在马车外,急得满头汗,又不敢贸然闯进去,只能在外面大喊:“你要钱,陆家有得是,只要你别动她!”
“钱自然要,但老子盯上这个小娘皮很久了,今日非得尝一尝滋味!”
而后马车里传来裂帛声,沈元惜没有叫喊,依旧是是那副淡淡的语气,“陆公子,此事与你无关,回去记得替我报官。”
“我怎能把你一个姑娘家丢在这!”
“难道你要在这里听着我受辱吗?”沈元惜厉声质问,“赶快去报官,说不定我还能捡回一条命。”
陆浔看不到马车里的景象,心急如焚,却徘徊在附近不肯走。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只怕他一走,再见到的是一具尸体。
马车里安静了许久,就当陆浔以为沈元惜已经遇害时,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静谧。
“啊啊啊啊啊啊!”
马车上突然滚下来一个血人,陆浔的心紧跟着一揪,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掉下来的不是沈元惜!
匪徒捂着眼睛在地上哀嚎打滚,脖颈间不断有血涌出,就连匕首掉在了地上都顾不得捡。
场面乱作一团,车帘早已被痛苦中的匪徒撕扯成了碎片。
陆浔看清了马车里的场景,呼吸一窒。
只见沈元惜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里,抬手拢了拢滑落到肩头的衣物,察觉到陆浔的目光,只是抬眸瞥了一眼。
她发鬓散乱,被溅了满脸血迹,淡青色衣衫染了大片鲜红,虚虚挂在身上,看起来随时要滑落。
沈元惜没有说话,丢到金簪,淡定的走下马车捡起地上的匕首,对着满地打滚的匪徒又补了几刀,直到人彻底没有动静,才对着陆浔一笑。
这副模样,活像地狱里爬上来索命的女鬼。
陆浔下意识后退一步,甚至都没有发现,沈元惜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
“既然没走,就帮我把他处理掉吧。”
陆浔愣愣点头,然后去挖坑,挖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问:“不报官吗?”
“陆老板要报官抓我吗?”沈元惜擦着匕首,对着陆浔嫣然一笑,妖冶至极。
匕首寒光照出沈元惜染血的脸,看得陆浔心惊肉跳,她微微挑眉:“杀了人,是该报官。”
“不不不不不!”陆浔连忙摆手,挖坑的动作更卖力了,“在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要姑娘一句话,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完陆浔抬眸看了一眼马车里,低声问:“元宵姑娘没事吧?”
“她无碍,是我把她打晕的,下手不重。”
沈元惜擦干净匕首上是血迹,随手扔在了一旁,渐渐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