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拿钱干活,哪里敢受额外的赏!”徐老三顿时脸色大变,急道:“姑娘肯赏口饭吃,就是对小的最大的恩赐!”
“是吗?”沈元惜淡淡瞥了他一眼,神情辨不出喜怒。
元宵立刻会意,怒声道:“放肆,知道是姑娘赏你饭吃,还敢吃里扒外?”
徐三腿一软,当即跪下磕头,颤抖着声音道:“姑娘饶我!小的为了家里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走投无路就可以偷卖纸样吗?”元宵看向他的目光中多是气愤,又夹杂着些同情。
“以后再也不会了,求姑娘留小的一口饭吃!”徐三重重磕头,额上印了血迹。
沈元惜见元宵红脸唱得差不多了,才悠悠道:“你夫人的药钱,我已经垫付了。”
徐三喜形于色,刚要谢恩,就听沈元惜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元家庙小,容不下有二心的人,我会把你送官,让整个东洲,无人再敢用你。”
此话一出,王全和其他几个师傅顿时变了脸色,徐三干脆跪地不起,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吃准了沈元惜心软似的。
如果是刚穿来的沈元惜或者真正的元家姑娘在这里,或许会因此动容,但沈元惜见识过了穷凶极恶,才不会放过他。
要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效果。
沈元惜高声喊了一句,立马有七八个壮年家丁冲上来,按住了徐老三及另一个黑瘦的手艺师傅。
“姑娘,这是做什么!”黑瘦男人急了,挣扎着想要反抗,奈何力气根本比不得正当壮年的青丁。
“干什么?”沈元惜猛然拔高了声音,站起身来用脚踩住那人的手,质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是你挑唆,徐三不会写字,你敢说发毒誓外面流传的纸样复制品上不是你的笔迹吗?”
东洲近海,常发海啸,没人敢乱发誓,那男人顿时哑了声息。
沈元惜抓起茶盏砸在地上,问元宵:“偷窃者,当如何?”
“律法规定,被盗窃的东西价值超过十银,姑娘可以直接废了那人的手。”元宵掷地有声道。
徐三和黑瘦男子没了气力挣扎,哭丧着求饶。沈元惜只当没听见,垂眸去瞥王全的脸色。
王全额头上果然在冒汗。
“我一个小女子,可不敢干这么血腥的事。”沈元惜语气温柔,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把他绑了,一起送官,交由官府处置。”
官府处置,只重不轻。
还不如被废了双手,好过吃牢饭。
黑瘦男子顿时如丧考批,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求助的目光看向王全。
沈元惜等的就是这个,不紧不慢的开始对王全发难:“王掌柜,我记得这人是你小舅子吧?”
“姐夫救我!”
王全紧张的直冒汗,颤抖着声音说:“劳驾姑娘替小的管教这混账了,任凭姑娘发落,小的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