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正这样做的吗?
“当我好心与你解释,又让我闭嘴,完全搞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呀,琴酒。”他用让人呕吐的天真无邪的口吻说,“可以教教我吗?”
琴酒深知这家伙是在激怒自己。
他按捺住愤怒,摒弃情感,如一把真正的武器般,告诫道:
“别犯病了,尊尼获加。”
他用冰冷的语气如是说道。
“啊。”太宰发出一记短促的音节,此时此刻,他依旧在大都会歌剧院,他穿过富丽堂皇的客厅,走过厚重端庄的红色地毯走廊,自偏门向外,冰冷的月光洒在他一片空白的脸上。
极目远眺,是纽城的不夜天,点缀在大楼外侧的人造灯光照亮了黑夜,漆黑的空中只可见一轮未盈满的残月,距离满月只有一小片残缺。
一抹不详的红光烙印在银盘的最外围。
太宰的表情就如同被风雪覆盖的俄罗斯的大地,空茫茫一片。
右侧,是空荡的停车场,警长宣布逮捕犯人后,在这血腥剧院憋了一整晚的客人们多迫不及待地离开,还有些胆大的年轻人,似准备留下来询问细节,却在对上警察高大的身躯与滚圆的肚子后选择撤离。
距离他们大面积撤退已过去半个多小时,原本满满当当的停车场已有大片的空位,这也让那仅剩的孤零零的车格外显眼。
他越过了贝尔摩德低调奢华的跑车,身为主演的莎朗还在安抚众年轻演员的情绪,不得离开。
“咚咚咚、咚咚咚——”
敲响了另一辆车的车窗。
车通体呈黑色,车窗也被贴得密不透风,一点儿也看不出车主的模样。
“咚咚咚、咚咚咚——”他富有耐心,有节奏地敲击着,最后,车窗终于降落了,露出罗斯夫人憔悴而又美丽的面庞。
奇怪的是,车后座空无一人,在剧院内被他宝贝地抱在怀中地五岁小亚瑟不见人影。
“你好。”年轻美丽的贵族夫人疑惑道,“请问你是……”
“来聊聊吧,美丽的罗斯夫人。”他毫不忌讳地探头,罗斯夫人在脑海中搜索,是否看过这样一张脸,没留下丝毫的印象。
不是她忘记了与自己座位毗邻的东洋少年,太宰治拥有一张能让欧美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充满魅力的美少年的脸,他的样貌之精巧足以跨越国别带来的脸盲。
可眼下,他顶着的是张与太宰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新鲜的脸,连同他的身高、体型、走步的习惯都有了极大调整。
他像一滴水,无声无息地融入海中,又像是藏匿在月光花中地氰酸硅化物,瞬间酿造一场突如其来的死亡。
“我们来聊聊三天前的那封邮件吧,夫人。”他滑稽地鞠了个躬,正是歌剧中弄臣对贵族小姐的礼仪。
“我是尊尼获加,可以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来,给予对你满怀好意的陌生人吗?”
罗斯夫人面色猛地一变。
“上车。”她紧张而又迅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