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去看,撞入丞熠浓墨一般的黑瞳里。
七八米的距离,他身形笔挺,和敖子野舒越桥并排慵懒站着,他勾着唇角接受另外两人的打趣恭贺。
四周夜色朦胧,光影绰绰。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侧额看过来,深邃眉峰下,一双狭长眼弧微微含笑,深情又宠溺凝视着她。
像是看透了郁雾的疑问,他一步一步沉稳有力走过来,刮她鼻子,声音慵懒轻缓。
“我从来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看热闹的人群在欢呼雀跃,郁雾唇角上扬,踮起脚尖,轻轻啄他唇角,彻底把现场气氛推向顶峰。
……
炫彩烟花高绽,台上尽情演唱,现场气氛热烈。喧嚣狂欢中,郁雾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接受了数不清的祝福,闷头喝了数不清的酒,最后和昝雅抱着,哭着舍不得对方结束单身生活。后来被人拍下来,成为郁雾和昝雅不敢回看的黑历史。
郁雾被丞熠带回家时已经只剩下一点残留的意识,脑袋又晕又重。两个人都喝了酒,都很热烈激动,他要的又狠又急,郁雾全身发软无力抵抗。结束时,丞熠爱怜亲亲她额头,嗓音哑的不像话:“我爱你,老婆。”
郁雾无力回应他,只指尖动了动,慢慢闭上眼,安心睡了过去。
*
没人能用“普通”定义丞家的资产,连核心架构都透着顶级圈层的底气。家族信托是根基,不是零散的金融产品,而是由华尔街顶尖团队打理、横跨欧美亚三洲的资本池,里面沉淀的不仅是现金与股权,更是能抗住数十年市场波动的稳定底气。
真正撑住实业巨头名号的,是攥在手里的十几家重工业与新能源企业优先股。不是小体量的参股,是能直接影响生产线决策的权重。从能造万吨级船舶轴承的重工工厂,到占据国内西部半壁江山的光伏电站集群,每年光固定分红的数字,就能让财经媒体反复测算,零的位数要数三遍才敢下笔。
不动产更像收藏级的陈列。近五十套京沪核心区物业不是冰冷的数字:北京二环里的四合院,是带私人花园、有百年海棠的三进院,单是院子里那方清代御赐的汉白玉石桌,估值就抵得上普通家庭一辈子的收入;上海核心路段老洋房,保留着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随便一套放租,月租金够在一线城市全款买套小户型。
最不露富的是家族古董。不是摆几件花瓶的普通收藏,是专门建了恒温恒湿的地下储藏室,里面成套的明清紫檀家具、宋代官窑瓷器、近代名家字画,连装古董的锦盒都是苏州非遗匠人手工缝制,随便拿出一件去拍卖,都能刷新同品类的成交纪录,而这样的宝贝,在丞家多到需要用编号来管理。
。。。。。
双方婚前财产整理完毕,已经是五个月后了。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叶红棉,看到那长不见底的聘礼单子,也是咋舌不已。
婚礼由丞熠策划,郁雾决策,时木栖和叶红棉执行。
郁雾得承认,这个团队执行力实在太高效。
丞熠审美毋庸置疑,经郁雾同意后,方案到时木栖和叶红棉手里,第二天就能落实。郁雾甚至想把这几人拉进来组建新的架构团队,被叶红棉连连拒绝。
“要不是因为你结婚,我的腰可受不了天天这样劳累。”
郁雾最后只能作罢。在一天天的筹划中,婚礼当天终于来临。
……
仪式在神圣庄严的教堂举行。
晨光透过教堂彩绘玻璃窗,在地面上晕开细碎的彩斑。
叶红棉一身优雅气质正红旗袍,站在门口和熟人攀谈着,笑的眼睛直眯成一道缝儿。一旁的时木栖时不时插上几句夸赞郁雾,直让熟人夸赞两人像闺蜜。
昝雅戴着一副温婉珍珠耳环,穿着高跟鞋在场内不断穿梭检查各项工作情况。舒越桥一眼瞥见,温润目光闲散移到她身上,唇角沁着淡笑,三两步走过去提醒她别摔着。
顾云带着郁氏的同事们在礼堂里晃悠,面对满屋历史感的古董摆饰,嘴里不断发出感叹,拿着手机各种拍照。
……
教堂的钟声在穹顶悠扬回荡,郁雾一身象牙白缎面鱼尾裙,惊艳了所有人的视线。
纤薄修长的倩影在晨光里泛着细腻的柔光,向着教堂另一端挺拔的丞熠款款而来。礼服将纤细的肩颈与锁骨曲线衬得愈发温婉;细腰后背垂落的缎带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步都折射出细碎的柔光。
微风吹拂,郁雾耳旁垂下一两缕碎发,挺拔的男人再也等不急,上前两步,探出指尖把她头发挽到耳后。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丞熠一身高级订制西装,把他优越身形和极俊的眉眼衬托到极致。郁雾光是看他一眼,撞进一片浓墨重彩的鸦色里,心跳悸动到窒息。
他锋利眉峰下的冷沉瞳孔盈满温柔,唇角微微上翘,握着她腰,一起面对神父,听取祈祷。
一缕清透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新人脸颊,神圣又庄洁。
神父一脸郑重,缓缓开口:“你愿意嫁给丞熠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你愿意娶郁雾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一辈子吗?”
“无论她健康或疾病、富裕或贫穷,你都愿意忠实于她他,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亲朋好友的见证下,郁雾坚定望着丞熠深邃幽静的瞳孔,含笑缓缓开口:“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