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水抱回病床上,白无常手中的棍子敲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
“走了。”白无常抬手一摆,说完便消失在病房中。
徐行止下意识去看季良辰,发现他一直在看自己,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久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季良辰手拽着徐行止,低声说着:“哥哥,名字?”
“你的?”徐行止被他拽出病房,医院走廊的灯不管,冷白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手被死死拉着,顺着季良辰的动作走出来。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季良辰倒是一声不吭,耳朵却变得通红。冷风,从走廊尽头开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徐行止见四下无人,也搞不懂季良辰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干脆拉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季良辰坐在沙发上,双手稳稳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脸上带着认真:“哥哥,名字是什么。”
“季良辰,你的名字,我希望你的每一季,都是良辰吉日。”
徐行止见他这幅样子,心口有些酸,靠着他坐下,低声嘟囔着:“我会想办法,把记忆找回来的,包括我忘记的那些,我也想要找回来。”
季良辰勾起唇,笑盈盈的看着他,口中轻声说:“名字?”
歪着脑袋看他,说:“我的吗?”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结过手握住,贴在脸上。
徐行止被他的的动作扯的一愣,自己的手贴在他脸颊上,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鼻尖顶在手心,没有呼吸,便显得过于安静。
脸像是被烧着了,可又不敢抽手,纠结了几秒,想着反正季良辰没恢复记忆,干脆往上摸了摸,发丝滑溜溜的顶在手中,轻声开口:“我的名字,徐行止。”
早就忘了这个名字是从哪来的,他永生后的记忆没剩下多少,被渔村捡回去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便随了渔村的大姓,姓徐。
可后来渔村的人,发现他不会变老后,便想了行止二字成了他的名字,行便不会止。
季良辰口中重复着:“徐行止”三个字,越喊,渐渐的徐行止被他喊的有些不自然,给他弄的有些没办法。
“喊名字做什么?”
季良辰歪着脑袋,随后摇了摇头,道:“哥哥?不喜欢?”
徐行止对上他这个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只好回答:“没有,只是没人像你这样喊。”
他想了想,很干脆的说着:“可以喊,一喊心中便觉得欢喜,想喊。”
徐行止听了,心中一动,只觉得他这幅样子喜欢的不得了,说:“想喊便喊……”
下一秒,季良辰闭上了嘴,不再出声,眼中带着些委屈,歪过脑袋躲开徐行止的手,带着些埋怨“哼。”
“?”徐行止被他这幅模样,逗的有些苦笑不得,“怎么了,久瞑。”
“哥哥,不愿意我还喊些什么。”季良辰想躲,又像是不舍得,起身换了个方向脑袋靠着徐行止的后背。
徐行止被他顶的直起腰,额头碰着的地方有些痒,想躲又怕他误会,只好伸手去碰,下一秒手被圈住,他主动将额头压了上去。
“没说不愿意。”徐行止大抵是知道了季良辰的路数,执念因着是在他身上,又因为他活着,理智便也彻底消失。
只是因为记忆没了,将心底憋着的话说出来,做事也顺着心意,没了平时的忌惮,往常生的闷气需要他去哄,现在将气直接撒在他的身上,不用看也能感受出来。
徐行止心一横,闭着眼睛,说着自己平时不会说的话,手中毛茸茸的头发,顶的他心中发软,也顾不上,等他想起来会怎样,任由他靠着,温声说:“喜欢的,喜欢你喊我名字,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
季良辰:“真的?”
徐行止身子往后靠了些,背后的人像是故意松开力气,直直的朝后躺了下去。
装进季良辰的怀里,顺势沦为一弯腰,便距离对方的鼻尖只有堪堪几寸。
“徐行止。”
“嗯。”看着他的睫毛在自己的注视下轻轻抖动,本能的闭上眼睛。
“徐行止?”
一声轻笑,季良辰手按在他的肩膀,微微往上一推,“哥哥?这里欢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