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又落得什么样子?”
君临妄叹了口气,亲自俯身将鲁苗昌扶起,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地上那枚碎角裂纹的玉佩孤零零躺在一片血迹中。
鲁苗昌拿不起它,便坐在椅子上,目光放空直愣愣盯着。
“五年之内,必还大庆一个政通人和的湄城。”
“我当时,也是信你的。”
君临妄话音落下,鲁苗昌苦笑地抬起头,脸上那几道还未愈合的伤疤如裂口厉鬼。
“信我?三皇子殿下,您当时,指不定在心中如何嘲笑我痴心妄想吧?”
君临妄侧着头,指尖开始拨动青檀珠串。
喀嗒响声伴着句句嘲弄,厅堂里气压越发低沉。
“您早就知道湄城是什么情况,您早就知道由家背后幕主是谁!”
“可笑我自不量力,还试图改变这早已烂到骨子里的城池,可笑我痴心妄想!还以为能在朝为官,发挥一番作为!”
“可笑!三皇子殿下,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鲁苗昌声色忽然暴起,而后又面露悲怆。
“可你还是眼看着我娘没了。”
“眼看着我被由家虐待生不如死!”
“三皇子殿下。。。。。。”
鲁苗昌泪流不止,湿润混着脖颈的血,脸和脖子都糊成了一团。
“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你们皇权争斗之下的玩意罢了。”
“哈哈哈哈哈!”
“三皇子殿下,哦不对,现在该唤您为弃王爷了。”
“呵呵。”
鲁苗昌忽然站起身,脸上又哭又笑地朝君临妄走去。
口中喃喃自语,又像是多年来终于有机会谴责一般说个不停。
“怎么样?弃王爷?看着你们高位之下的这些玩意斗个你死我活,你们就像斗蛐蛐一样在天上看着,看得可开心?”
君临妄指尖一顿,珠串被攥紧后,发出相互挤压令人牙酸的声响。
面色沉凝不过一瞬,君临妄转过身,嘴角勾着象征性轻佻的浅笑。
“鲁苗昌,你这是身前身后名不成,被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