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人走近,她才看清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独孤祝臣?”她哑着嗓子开口。
独孤祝臣微微点头,声音低沉:“我与你讲个故事吧。”
沈清河没有说话。
独孤祝臣缓缓走到她面前,搁着牢门,坐在外面乌黑潮湿的地板上。
他嘲讽的问:“秦怀时或许与你说过我无情无义,是吗?”
沈清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他亦没想沈清河回答,此时的他目光无神,语气低沉。
“孙臣在滁州救我一命,我亦在京都救了他无数次。”
“柳家势力渐大,他出不了西晋,可在西晋又被逼得再无活路。”
“是我,一步一板走到那个人面前才得以保他一条命。”
他抬起头,目光逐渐变得扭曲,“为了他能活得更好,官复原职,我任由那个人一次又一次侮辱我,可面见那人时他却为秦将军鸣不平,让我付出的一切功亏一篑。”
沈清河吃惊,没想到独孤祝臣竟然是与先皇……
独孤祝臣语气平淡,但沈清河却感觉心中有了一抹阴霾,消散不去。
“我从未怪过他,为了他我可以一次又一次任由那人用刺鞭抽打,用蜡烛灼伤,**直到身上在没一块好肉。”
本该是极其痛苦黑暗的一段往事,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那人高兴,终于应允,我的宅邸不允许任何官员进入。”
“他明明只要进入我的宅邸,就可以相安无事的。”
沈清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的遭遇光是想想便会起鸡皮疙瘩。
牢狱中一片死寂,他没再继续说,沈清河也陷入巨大的震惊中。
正这时,一列铁甲兵着急的跑到近前。
为首的将领神色紧张,附在独孤祝臣耳边轻声说话。
独孤祝臣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目光阴鸷的盯着牢门内的沈清河,唇畔带着一丝笑意。
“带走!”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牢狱,声音冰冷:“该来的终于来了。”
出牢房的路上,沈清河心里一片混乱。
独孤祝臣没安好心,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听了他的故事后,她无法做到希望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