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萧指着门外?,“你走。”
“咳。”褚松回两条胳膊搁在案上,与他相靠极近,赖皮着不想走,清了清嗓子,收敛些笑意,摆出些严肃与一本?正经,“此番前来,除了护送陛下赏赐,替你涂药,想见你以外?,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赵慕萧没理?他。
褚松回道:“俗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今日射中了乌夏颇有来头的雕,那头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恐生事端。乌夏一族性情顽劣,今日你可瞧见了,可谓猖狂至极……”
赵慕萧在心里?默默说他坏话,乌夏猖狂,可褚松回比乌夏还要可恶!
“不过有一点说来很是奇怪。”褚松回如实相告,“当初交战,乌夏兵败告饶,虽不服气,好歹低了头,认了输。谁知这群蛮族使团入京后,却?趾高气扬,与求饶时的姿态,截然?两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胜方。不仅如此,还敢在平都兴风作浪,弄了什么射雕,企图借此机会羞辱齐国。陛下绝对吞不下这口气,这群人虽愚蠢,却?这么没脑子,也是令人出乎意料。”
赵慕萧听他语气,似有猜疑,心中虽也好奇,却?装作不感兴趣,漠然?:“哦。”
褚松回忍俊不禁,“乌夏这个?种族,天生蛮力,精于?骑射,但绝不聪明,最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个?幕后之人,就是……”
说到?这里?,他却?不说了。
赵慕萧最讨厌被吊着胃口了,咬了咬一排牙,下榻要走。
褚松回忙拉住他,又挨了一掌,笑眯眯道:“这个?人就是给乌夏出谋划策的军师,殷重。”
“齐人?”赵慕萧不由问。
褚松回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甚是欢悦,“不错,据我?审问得知,此人是两年前去乌夏的,正是因为他背后捣鬼,我?才打?了一年的仗,不然?打?乌夏这群有勇无谋的莽夫,我?来回半年已算是多的。”
他刻意强调。
赵慕萧不予理?睬。
褚松回道:“西山苑射猎时,我?就发?现那个?气焰嚣张的阿环苏看?似是使团的核心,实则不然?。他在说话前,有时会翻着眼皮,每说完一段话,都会往他的身后瞥。而他的身后,却?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仆。所以我?怀疑,这个?老仆来历不明,且模样奇怪,多半是易了容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殷重。此人城府极深,只怕会想出什么毒计来对付你,要千万小心。”
赵慕萧忽然?知道这么多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好了萧萧,我?知道,你今天很厉害,也累了。”褚松回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就不逗你了,你早些歇息。殷重和乌夏那边,有我?盯着。一有消息,我?就告知你。”
赵慕萧躲开?他的手,别扭道:“我?不想知道。”
褚松回道:“我?说过的,今后每一件事,我?都不会再隐瞒你了。”
赵慕萧抿了抿唇。
“我?回宫复命,然?后去鸿胪寺探查一番。”褚松回笑道,“我?要走了?”
赵慕萧没说话。
走了还要跟他报备,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