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亲随一头雾水。
褚松回转动手腕,刻出一撇一捺,神态漫不经心:“本侯明日要授课,为免丢脸,自然需好好备课。况且就算憔悴又如何,那个小瞎子又看不出来。”
众亲随:“……”
他们这才发现,褚松回刻在竹简上的,便是齐国三岁小儿的启蒙字文。
?
授课?
备课??
这竟然是从玄衣侯口中说出来的话?
还有,赵慕萧是看不出来他有黑眼圈,可其他人就不管了吗?
“侯爷,您……没事吧?”蕴青诚恳问道。
褚松回嫌烦,嫌他们碍事,通通赶了出去。重点一根蜡烛,继续刻字,直到将一篇完整的《开蒙书》刻完,才沾床睡去。
次日,雨势弱了些,但依然哗哗啦啦下个不停。
赵慕萧照例练武,沐浴完换了身衣裳,去用膳厅吃饭,一路撑伞过去,只觉气息清冽凉爽,一扫前些日子的燥热。
“也快入秋了。”景王妃叮嘱夜里记得关窗。
赵慕萧乖巧点头,接过母亲递来的莲子粥,左右瞧瞧,问:“阿闲呢?”
话音落下,赵闲就冒出来了,主动便坐在了赵慕萧的旁边。
赵慕萧看不见,但景王和景王妃看得真真切切,他估计哭了一晚上,眼睛肿得像核桃。
景王与景王妃自是心疼,一个劲地给他夹菜。
赵慕萧大约猜出了些,也给阿闲夹菜。
饭桌上异常沉默。
“你们干嘛?为什么不说话?”赵闲狠狠地咬了一口蒸饼,“我已经好了!不就是朋友吗?以后还会有的!”
“对!阿闲说得对,认清了还是好事呢。”
赵慕萧跟着爹娘附和,看不清地继续给赵闲夹菜。
赵闲低头看着自己的碗,装满了什么蒸饼馒头小菜,掉出一根菜丝。
赵闲欲言又止:“……”
却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把顶端的小菜吃掉。
用完早膳后,安童给赵慕萧撑伞,刚开了伞,一声“少爷”还没说出口,他人就被挤走了,连着伞也被抢走了。
“可恶……”
他正要看看是谁,一对上小少爷那引人注目且还在瞪人的核桃眼,吓得闭了嘴。
赵闲恶声恶气道:“我的伞坏了!就要用你的!快把我送回寝居……算了,我自己把自己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