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松回往长乐坊方向去。
长乐坊离皇城偏远,住的人少,也不热闹。此时?天将黑,越往南去,越是安静。
铁匠铺,大门紧闭,外面围了?层层士兵。
后?院多?了?不速之客。
殷重脸色发黑,不苟言笑。赵应按着剑,站立一侧,蓄势待发。铁匠铺子的老板,则暗暗观察着四周埋伏的弓箭手,汗如雨下。
紧张的氛围里,中心之人却云淡风轻,悠然?饮茶。
“慕先生,你?啊,就别白费功夫了?。”
却正是端王。
殷重表情极冷,“端王殿下,这是要过河拆桥?”
“你?我从来都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啊,本王连你?的底细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你?还伪装老仆潜入我京城,搞了?一出什么将军雕,你?如此不当?本王是朋友,那你?我之间,又何谈过河拆桥啊?”
端王和气一笑,“你?看,皇城戒备,京兆府、褚松回、金吾卫,还有盛王,我,这么多?的势力,就为了?抓你?一人。你?的通缉令到现在还张贴在衙门外呢。天网恢恢,你?就算再厉害,也不能飞天遁地,到底是逃不出的。”
铁匠铺老板隐隐气愤道:“端王殿下未免也太?狠了?,何苦赶尽杀绝呢?”
“当?然?不是赶尽杀绝!”端王反驳,“慕先生当?年助本王铲除太?子,本王铭记在心。这么多?年了?,太?子之位空悬,如今本王终于有机会了?,慕先生就不能再成全本王一回吗?也算是你?出使乌夏,却……没灭掉褚松回的补偿?”
殷重从牙缝中蹦出字来:“齐国之人,果?真无耻卑劣。齐国皇帝,也狠辣无比。”
端王啜茶,轻飘飘道:“这话说的,慕先生难道不是齐国人吗?”
赵应看向殷重,眼神不明。
“慕先生,你?别怪本王动手啊,本王自然?是要向着父皇的。”端王饮茶,咀嚼茶叶渣子,却忽然?吐掉,连同茶盏也掷下。
随着摔杯,王府卫兵齐齐攻入铁匠铺,屋上布满弓箭手,瞬间万箭齐发。
赵应拔剑砍箭,挡在殷重面前,以极快的速度,按动后?院的机关?,霎时?也有无数弩箭暗器发射出。三人各执兵器,哪怕功夫再高,也难敌四面八方的攻击,更何况,端王府的卫兵还穿着甲胄。
“师傅!”
赵应一剑砍断箭矢,用半只箭,狠扎入卫兵的脖颈,扶过殷重。
殷重捂着还没养好的伤口,满目不甘心:“难不成,今日我就要断送在这里了?吗!”
“师傅,弟子护您!”
赵应大喊一声,执剑插入地下,握住剑柄拧转,后?院又从角落中发出暗器。与此同时?,地面凹陷,他与殷重、铁匠铺老板骤然?下坠,如同消失。
任卫兵如何敲打拧动机关?,那一块皆如同巨石压覆。
端王冷笑:“来人,去找锤子来,把这儿凿穿!其他人,把这铁匠铺里里外外拆了?,本王就不信了?,他们还真能遁地不成!”
“是!”
殷重无法遁地,并?不走运,那个陷阱,不能助他们逃离困境。三人从后?院与邻家铺子中间狭窄的小道里钻了?出来,没过多?久,就被王府卫兵发现,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