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垂眸:“比不上看他为我哭疼。”
窗外传来孩童欢呼,林婉的再婚儿子举着风筝跑过窗前。那孩子有着和顾惜相似的眉眼,却活在全然不同的、未经污染的童年里。
顾崇州沉默良久,从茶海抽屉取出印章。
“项目我接。”他盖章的动作干脆利落,“但你要签协议——永远不用这件事绑架顾惜的感情。”
傅景深低笑:“我若想绑他,何必送他翅膀?”
返程时下起小雨,顾惜在副驾默默流泪。
傅景深把车停在山道观景台,指腹抹去他脸上的水痕。
“哭什么?”
“你明明恨过我。”
“现在也恨。”傅景深扣住他后颈。
雨刮器规律摆动,像某种倒计时。
顾惜忽然解开傅景深衬衫纽扣,低头亲吻那道狰狞刀疤。
“以后我的命是你的。”
“早就是我的了。”傅景深将他按在方向盘上,“从你把我拖进小巷那天开始。”
车外雨声渐密,车内两个破碎的灵魂在喘息间互相缝合。那些阴暗不堪的过往终将成为支撑他们走得更远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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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顾惜收到林婉的短信:
「小傅看你的眼神,像你爸当年追我时养的那条杜宾——宁可咬碎自己的牙,也不肯松嘴弄疼你。」
他转头看身边熟睡的傅景深,轻轻碰了碰那人紧抿的唇。
傅景深把车停在顾氏大厦对面的梧桐树下时,夕阳正好漫过第28层的落地窗。
他看了眼手机——17:48。顾惜的会议应该快结束了。
副驾驶座上放着刚出炉的栗子蛋糕,甜香在车厢里悄悄弥漫。这是顾惜最近沉迷的甜点,傅景深绕了半座城才买到。
18:03,旋转门里涌出下班的人流。傅景深的目光精准锁定那个最后的身影——
顾惜边走边低头回消息,眉头微蹙。
直到拉开车门,闻到栗子香的刹那,顾惜才恍然抬头。
“你怎么来了?”他眼底的倦意瞬间化开,像暮色融进灯火。
傅景深倾身替他系安全带,鼻尖擦过他微凉的耳垂:“顺路。”
顾惜轻笑,指尖点点导航界面,分明是特意绕了十公里。
车子汇入晚高峰的车流,顾惜小口吃着蛋糕,突然想起什么:“你上个月投的那个生物科技,今天涨停了。”
“嗯。”傅景深专注地看着前方,“正好给你换那套拍卖行的画具。”
顾惜舀蛋糕的手顿了顿。他不过随口提过一句看中某位大师的定制画具,这人就记到了现在。
“其实不用”
“你用得起最好的。”傅景深打断他,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
等红灯时,傅景深伸手抹掉他唇边的奶油。指尖在唇角停留一瞬,太过熟悉的触碰让两人都想起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