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秦星回补充道。
傅景深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秦星回身上。
“盯着他。”傅景深说,“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秦星回点头:“明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顾惜去同学会……”
傅景深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让他去。”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意图。
秦星回不再多问。
现在的放任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表哥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抓回。他要的是彻底碾碎顾惜刚刚重建起来的安全感和希望。
他的猎物试图放下
顾惜站在纪辰旁边。
“说实话,我现在还有点紧张。”纪辰忽然开口,手指弹了弹西装裤上不存在的灰尘,“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顾惜侧头看他。
纪辰的侧脸线条比大学时硬朗了些,但眉眼间那点不确定,倒和当年那个因为失恋在宿舍楼下喝得烂醉的毛头小子重叠了。
“谁?”顾惜问,其实心里有数。
“就……xx。”纪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不高。
“那个当初给你戴了顶醒目绿帽的女人?”顾惜的声音很平,“来不来,重要吗?反正当年出轨的人是她。”
这话直白得近乎刻薄。
纪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摇了摇头,紧张似乎被这句话冲散了些。“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他叹了口气,“是啊,是她不忠。可那时候,我是真难受。觉得自己差劲透了,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她才……”
他的话没说完,但顾惜懂。
那种被全盘否定的痛苦,不仅仅源于失去,更源于自我价值的崩塌。
“我颓废了挺久,”纪辰继续说着,像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老故事,“觉得天都塌了。工作也没心思找,天天打游戏,熬夜,抽烟抽得肺都要咳出来。”
电梯“叮”一声,到了他们聚会的楼层。
门缓缓打开,外面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和音乐声。
纪辰转过头看着顾惜,语气带点释然:“但现在想想,挺傻的。过了这么多年,再大的伤口,也结痂了。偶尔摸到,知道那里有过一道疤,但已经不疼了。她来不来,确实无所谓了。见了面,大概也就是点点头,说句‘好久不见’罢了。”
顾惜跟在他身后。
纪辰放下了。因为时间。
时间冲刷了背叛的痛苦,磨平了不甘的棱角,最终将一段激烈的爱恨情仇,沉淀为记忆中一个模糊的符号。
顾惜走进喧嚣的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