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景廉……”顾惜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被一股力量拖拽着,重新回到了那间熟悉又恐怖的地下室。
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而绝望。
这一次黑暗更加浓重,空气更加污浊,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
他知道这次被抓住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
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他清晰地“看到”父亲顾崇州接到了一通电话,随后老泪纵横,对着电话嘶吼:“我儿子……我儿子怎么会意外死亡?!不可能!!”而电话那头,是傅景深手下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陈述着“意外”的经过。
他顾惜在这个世界上,被傅景深用最彻底的方式“抹去”了。
从此,他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而是如禁腐般被囚禁在地下室,看着他与刘静和举行盛大的婚礼,看着他们在媒体前恩爱般配,看着傅家与刘家因为联姻而更加稳固……
傅景深偶尔会投来一瞥,那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掌控。
他必须对着傅景深露出讨好的、温顺的笑容,才能换取一点点可怜的“安宁”。
顾惜的心像是在被刀一寸寸凌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那种痛深入骨髓,侵蚀灵魂,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要残忍千百倍。
顾惜感觉自己要被这无边的痛苦和绝望撕碎了,心脏痉挛着,抽搐着,几乎要停止跳动。
“呃啊——!”
顾惜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睡衣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
窗外,天光微熹。
顾惜环顾着e市这间陌生的、简陋的出租屋。
梦里那窒息般的恐惧和心碎般的疼痛如此真实,仿佛刚刚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还“存在”,没有被“抹去”。
傅添的小儿子
好几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