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州看到他,脸上笑容更盛:“惜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他随即热情地介绍,“正好,傅总也在!我们正谈城东那个新项目的合作呢!”
顾惜看向傅景深,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你怎么来了?
傅景深接收到他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唇角,算是回应。
顾惜压下心里的那点小雀跃,装作随意地问顾崇州:“爸,那……傅总中午留下吃饭吗?”问完,他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热。
顾崇州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那当然要留下!我已经让厨房加菜了!傅总,您一定得赏光,尝尝我们家厨师的手艺,尤其是那道红烧肉,顾惜从小最爱吃!”
傅景深礼貌地点头:“顾董盛情,却之不恭。”
顾惜心里偷偷乐了一下,面上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哦。”
中午,餐厅那张长长的梨花木餐桌旁,三人落座。
顾崇州自然是坐在主位,顾惜和傅景深分坐两侧。
顾崇州心情极好,一边给傅景深夹菜,一边滔滔不绝地讲着生意经,偶尔也问问顾惜的近况,叮嘱他要跟着傅景深好好学习。
傅景深话不多,但每次回应都恰到好处,既显尊重又不失身份,哄得顾崇州眉开眼笑。
顾惜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父亲和傅景深的对话,心思却渐渐活络起来。
长长的餐桌布垂落下来,完美地遮挡住了桌下的风光。
他看着傅景深那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和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一个大胆又顽皮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先是装作不经意地,在桌子下轻轻踢掉了自己的拖鞋。然后,那只穿着干净棉袜的脚,像只小心翼翼探险的猫,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朝着对面伸了过去。
脚趾先是碰到了冰凉的皮鞋鞋面。傅景深正在听顾崇州说话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他面上毫无异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依旧专注地看着顾崇州,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顾惜的胆子更大了些,足部顺着傅景深腿部线条,踢了他一下。
傅景深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依旧没有看向顾惜,但顾惜敏锐地察觉到,他握着水杯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些。
这种在父亲眼皮底下、偷偷撩拨傅景深的感觉,带着一种极致的危险和刺激,让顾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顾崇州浑然不觉桌下的暗潮汹涌,还在感慨:“傅总啊,真是年轻有为!我们家惜惜要是有你一半稳重,我就烧高香喽!”他说着,又给傅景深夹了一筷子菜。
傅景深礼貌道谢:“顾董过奖了。顾惜他……很好。”
他说“很好”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似乎比平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目光也终于状似无意地扫过顾惜,那眼神带着点警告,又仿佛藏着点无奈的纵容。
顾惜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头一跳,脚上的动作却更加过分。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