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傅景深心里,他并非不可替代。至少,在他不听话或者不在身边的时候,傅景深会去找一个相似的替代品。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傅景深”的名字。他大概快到了。
顾惜看着那个名字,心脏一阵紧缩。他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在哪儿?”傅景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依旧是那种平淡的语调。
顾惜看着镜中的自己,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在洗手间。马上出来。”
挂断电话,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扑了扑脸。冰冷的水珠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顾惜看着镜中那个眼尾微微发红、带着水痕的自己,心里一片茫然。
他对傅景深的感情,傅景深对他的执着,到底算什么?是恨意扭曲后的产物,是偏执的占有,还是……也掺杂了些别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东西?
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着,顾惜推开洗手间的门,重新走入那片喧嚣迷离的灯光中。
傅景深来了
顾惜从洗手间回来,远远就看到自己刚才的位置已经被傅景深占据。
他那帮狐朋狗友正围着他,脸上堆着显而易见的谄媚笑容,七嘴八舌地套着近乎,试图与这位a市炙手可热的新贵搭上关系。
“傅总,久仰大名!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
“傅总,您最近那个城东开发项目真是大手笔啊!”
“傅总,我敬您一杯!”
傅景深手里端着一杯纯净水,显然没动桌上的酒。面对这些奉承,神色平淡,既不过分热络,也没让谁下不来台。偶尔回应一两句,言简意赅,却总能点到关键。
顾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得不承认,撇开那阴郁偏执的性子不谈,傅景深这个人,确实极其出色,能力、手腕、心性,无一不是顶尖。
这种认知让顾惜心里有些复杂,既有种与有荣焉的微妙感觉,又因两人之间扭曲的关系感到一丝苦涩。
顾惜径直走了过去。
周墨看到他,立刻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身边空出的位置:“顾少,来来来,坐这儿!”
然而,顾惜却像是没看见周墨的动作一样,径直走到傅景深身边,在那个原本属于别人、但此刻因傅景深的存在而无人敢靠近的沙发空位上,理所当然地坐了下来。
这个举动让原本喧闹的卡座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惊疑不定在顾惜和傅景深之间来回扫视。
傅景深对顾惜坐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没有丝毫意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一个之前和顾惜喝过几杯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顾少……您跟傅总……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