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独自躺在凌乱的床上,四肢无力。他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清晰地认识到,傅景深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偏执到了何种地步。
这个男人,不仅要禁锢他的身体,还要扭曲他的身份,剥夺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和退路,让他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顾惜缓缓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还残留着傅景深气息的枕头里。
他好像……真的陷进来了。陷进了这个由傅景深一手编织的牢笼。
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于几天后那场生日宴,除了恐惧和愤怒之外,竟然还隐隐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某种归属感的隐秘期待。
偶然认识的
顾崇州的生日宴设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来的多是顾家的亲朋好友和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
初夏的夜晚,空气里浮动着花香与酒香,氛围轻松而热闹。
顾惜是和傅景深前后脚到的。
顾惜刻意放缓了脚步,与傅景深拉开一段距离,不想让人看出他们是一起来的。
将近一年未曾涉足这种场合,顾惜竟有些陌生和拘谨。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就看到了被几个人围着的父亲顾崇州。顾崇州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见他,脸上立刻绽开了惊喜的笑容。
顾惜鼻子一酸,快走几步穿过人群,也顾不上周围还有别人,一把紧紧抱住了父亲。
“爸……”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年,他经历了太多,此刻抱住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所有的委屈、愧疚、思念几乎要决堤。
顾崇州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抱了几子,轻轻拍着他的背,笑着打趣:“哎呦,这是怎么了?这么想爸爸也不见你回来看看我?在国外玩野了,把老爸都忘了吧?”
顾惜听着父亲带着宠溺的埋怨,心里更不是滋味,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强忍着,松开父亲,扯出一个笑:“哪有,就是……太忙了。”
“再忙也得常回家看看,”顾崇州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瘦了,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吃饭?”
父子俩正说着话,又有宾客过来打招呼,顾崇州只得拍了拍顾惜的肩膀,转身去应酬。
顾惜站在原地,看着父亲与人谈笑风生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拿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
顾惜下意识地抬眼,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
傅景深果然如他所料,如同曾经那场慈善拍卖宴一样,迅速成为了场内的焦点。他身边围绕着不少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面带笑容,姿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