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看着他,叹了口气:“顾先生,我们这些人打电话,少爷是不会接的。或许……您试试给他打个电话?”
“我?”顾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打给他?说什么?问他为什么不来上我?”
陈伯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依旧恭敬:“我只是觉得,少爷或许……在等您的电话。”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铁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顾惜一人。他怔怔地看着那套新衣服,又看了看放在床头的平板电脑。
那里面有一个预设的、只能拨打给傅景深一个人的网络电话程序。
陈伯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除了景廉少爷,也就是您了……”
“他最近情绪很不稳定……”
“少爷或许在等您的电话……”
傅景深对他上心?傅景深因为他情绪不稳定?傅景深在等他的电话?
这太荒谬了。
可为什么,心底会有不该有的悸动?为什么想到傅景深在会所买醉,会和别的男男女女纠缠,他会觉得胸口发闷?
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傅景深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一个囚犯,一个等着他玩腻了就能被丢弃的玩具。
他拿起那套新衣服,走进附带的小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
镜中的青年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早已没了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顾少爷的影子。
“顾惜,你清醒一点。”他对镜中的自己说,“他只是在玩你,就像猫玩老鼠一样。别被他这些小花招骗了。”
可是,当他回到房间,目光再次落在那平板上时,手指却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万一……万一陈伯说的是真的呢?
万一傅景深……并不只是恨他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死死盯着那个唯一的通话图标,内心天人交战。打,还是不打?
最终,他颤抖着手指,点向了那个图标。
电话拨通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一声声,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会所听闻过去
会所顶层包厢内,灯光暧昧,音乐慵懒。
傅景深独自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冰块在杯壁碰撞出细微的轻响,眼神疏离地掠过包厢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