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了。”顾惜摩挲着手中的象,“最后一局定胜负?”
傅景深却站起身:“改天吧,我该走了。”
顾惜有些失望,但没有表现出来。他送傅景深到门口,在对方即将离开时突然问:“明天还来下棋吗?”
傅景深回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顾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补充道,“我是说,我随时有空。”
傅景深点点头,转身离开。
顾惜站在门口,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才回到床边。他拿起傅景深落下的钢笔,在指尖转动着,思绪万千。
这种平静的相处模式是他从未预料到的。从囚禁者与囚犯,到如今能够心平气和地下棋聊天,这种转变让顾惜既困惑又感激。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站在监控屏幕前的傅景深,正注视着地下室中的他,表情复杂。
“他越来越信任你了。”傅景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傅景深没有回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但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傅景廉一针见血地说。
傅景深沉默片刻,才缓缓回答:“我只是在想,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时,会是什么反应。”
傅景廉轻笑:“心软了,叔叔?”
傅景深关掉监控,转身面对侄子,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冰冷:“不可能。这场戏,我会演到最后一刻。”
然而,当他独自回到书房,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顾惜说“谢谢你让我清醒”时的真诚眼神。
傅景深烦躁地拉开抽屉,拿出那份顾惜签字的财产转让合同,指尖轻轻划过那个熟悉的签名。
“顾惜,”他轻声自语,“为什么你不能再混蛋一点?为什么偏偏要在现在开始改变?”
窗外,夜色渐深。傅景深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中,他第一次感到了动摇。不是因为原谅,而是因为一种更复杂、更危险的情感正在悄然滋生。
亲近的过头
傅景廉推开地下室的门时,顾惜正坐在床边发呆。
“顾哥,我有个消息。”傅景廉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傅家内乱升级了,舅舅和他那些叔伯们彻底撕破脸,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处理这些事。”
顾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所以?”
“所以这是个机会。”傅景廉凑近些,声音几不可闻,“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后天晚上是最佳时机。叔叔要去外地三天,足够你远走高飞了。”
顾惜的心脏猛地一跳。自由——这个他日思夜想的词,如今近在咫尺,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