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屏幕被分割成几个画面,其中最大的那个,清晰地呈现着地下室里的一切。
顾惜扑向食物时的狼吞虎咽,惊恐地打量四周,最后停在书架前,看见那些书时的反应,以及他愤怒地将书砸向墙壁的整个过程。甚至连他脸上细微的恐惧、愤怒和不甘都拍得一清二楚。
“操!”雷烈啐了一口,声音粗嘎,带着明显的不爽和不解,“深哥,我就他妈不明白!对这种烂到骨子里的货色,费这劲干嘛?直接拖出来揍!往死里揍!揍到他大小便失禁,跪地上学狗叫!反正他这种人渣,死了也是为民除害,还不够老子一顿拳脚解气的!”
傅景深敲击键盘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目光未曾移开半分。直到处理完一组数据,他才微微向后靠向椅背,端起手边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抿了一口。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与雷烈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
“打死他?”傅景深的声音透过咖啡的热气传出来,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那太便宜他了。”
他终于侧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监控屏幕上顾惜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这才只是个开始。”傅景深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身体的疼痛会麻木,会习惯。真正的摧毁,是从这里开始。”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恐惧,绝望,孤立无援,失去所有希望,却又求死不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像毒蛇滑过草丛,“等他什么时候彻底崩溃,承受不住了……”
傅景深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弧度没有任何温度。
“我会亲自,给他一个痛快。”
雷烈挠了挠他那刺猬般的短发,还是觉得憋屈:“那……那也好过现在这样吧?还好吃好喝供着他?这他妈哪是报仇?这简直是养大爷!”
傅景深放下咖啡杯,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指尖继续流畅地敲击键盘。
“养着?”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冰冷的嘲弄,“雷子,猫抓老鼠,也不会一口咬死。”
“看着猎物在自以为安全的陷阱里挣扎,一点点耗尽所有力气和希望……”
“这才是最有意思的部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绝对掌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更何况,”傅景深最后看了一眼监控里那个正对着墙壁无能狂怒的身影,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件死物,“他现在吃得越饱,喝得越足,等希望彻底破灭的时候……”
“才会摔得越惨。”
止疼药
肠胃炎犯了,突如其来的腹痛让顾惜猝不及防。他猛地从床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镣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