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锁上。
留下顾惜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像一只被彻底撕碎了所有伪装、暴露在严寒里的幼兽,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傅景深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血淋淋地正视自己过去的罪恶和不堪。
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彻头彻尾的、毁灭性的厌恶。
原来在傅景深眼里,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和……恶心。
印象深刻的人
傅景深的办公室,冷光屏幕上是分割的监控画面。
顾惜蜷在板床角落,身上搭着那条薄毯,整个人像是缩水了一圈,脸色非常苍白。他对着墙角那只简陋的塑料桶干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肩膀难受地耸动着,最后脱力倒回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像一条被抛上岸等死的鱼。
陈伯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先生,他今天送去的早饭午饭都没动,水也没喝几口。下午又吐了一次,还是干呕。”
傅景深的目光从屏幕上那个憔悴落魄的身影上淡淡扫过,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了敲。
相比刚被关进来时那个即使愤怒也带着鲜活生气的顾惜,眼前这个简直判若两人。丧家之犬?恐怕连那都不如。
“知道了。”傅景深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照常送。他不吃就收走。”
“是。”陈伯应声,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傅景深靠近椅背,目光重新落回监控屏幕。看着顾惜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底确实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这种全方位的掌控,看着仇人在自己布下的囚笼里逐渐枯萎,带来的满足感甚至超过一笔巨额并购案的达成。
那晚的“冲突”和之后半个月的冷处理,效果显著。顾惜的精神显然正在加速崩溃。
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件,傅景深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一股罕见想沾染喧嚣的念头浮起。他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皇朝”会所包厢。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迷离暧昧。
金老三金赫正搂着个新来的模特上下其手,喝得满面油光。
包厢门被推开,傅景深那道冷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金赫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酒瞬间醒了大半!
“傅……傅总?!”金赫几乎是弹起来的,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脸上堆起谄媚又惊慌的笑容,几步迎了上去,“哎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请进!真是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