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心里猛地一咯噔!
他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家世?外貌?能力?似乎……无可挑剔的般配。
他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甚至带着点刻意强调的语气回答道:“配啊!怎么不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他说得又快又肯定,像是在说服谁。
傅景廉没说话,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惜的脸,像是在仔细分辨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顾惜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掠过心头。这小子……今天的眼神怎么有点怪怪的?但他很快又把这点疑虑压了下去,一个半大孩子,能有什么心思?
“盯着我干嘛?我说得不对?”顾惜故作轻松地反问,还抬手揉了揉傅景廉的脑袋。
傅景廉这才收回目光,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嘿嘿一笑:“没啥!就觉得顾惜哥你说得对!特别对!”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些别的,游戏,学校,乱七八糟的八卦。
傅景廉离开后,地下室重归寂静。
顾惜捏着那盒空了的酸奶盒,看着墙上自己划下的密密麻麻的刻痕。
他脑子里又闪过这个问题。
然后,他用力把空盒子捏扁,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配不配,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一个被锁在这里的囚徒。外面世界的所有繁华、所有男女情爱、所有阴谋阳谋,都与他无关。
他只需要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满腹心事
当天晚上,那扇门照常开启。
傅景深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进来,洗漱,脱去外衣,极其自然地在那张狭窄的板床上躺下。
顾惜背对着他,身体依旧有些僵硬。
白天傅景廉的话像苍蝇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挥之不去。刘静和的脸,傅景深衬衫上的口红印,还有那句“配啊”,反复交织。
黑暗中他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发闷:“你家里……今天来客人了?”
“嗯。”傅景深的回应从身后传来,贴着他的脊背,带着轻微的震动。
“……是你朋友?”顾惜又问,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薄毯。
身后沉默了几秒。
“算是。”傅景深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顾惜不说话了。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更重了。算是?这算是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