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哈…”顾惜突然闷笑起来,笑声在空旷奢华的套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再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混杂着嫉妒和极度不屑的光。
“礼貌?分寸?难接近?”他重复着苏蔓的话,每个词都咬得极重,“他们都这么觉得…都觉得他傅景深是天上掉下来的圣人!完美无缺!呵…”
他猛地推开苏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窗外那片摩天大楼群,声音嘶哑扭曲:
“可惜啊!他们一个个…都他妈是瞎子!”
“他们根本…根本看不透!”
“那层皮底下…包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顾惜重重跌坐回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
“看不透…都看不透…”
我了解他
此时恰好12点,医院走廊安静。
傅景深推开病房的门。
秦星回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里端着碗。他用勺子舀起粥,吹了一下,递到于梦阳嘴边。
于梦阳靠着枕头,脸色苍白,额角贴着一块纱布。
傅景深走进来,脚步声很轻。
秦星回头,看见傅景深。他立刻放下碗,站起来,身体稍微挪动,挡在于梦阳病床前一点。
“哥?”秦星回的声音有点紧。
于梦阳看到傅景深,头立刻低下。他盯着盖在腿上的白色被子,手指抓住被子边缘,指关节凸起。
傅景深目光扫过房间,在于梦阳脸上的纱布停了一秒。
“于先生,感觉怎样?”傅景深问。声音平稳。
于梦阳没抬头,声音很轻:“好点了。谢谢傅先生。”他的视线没离开被子。
傅景深转向秦星回:“医生诊断?”
“医生说需要静养。”秦星回语速快。他眉头皱起,声音提高:“我问过梦阳了!就是顾惜!上次包厢他找梦阳麻烦,梦阳没理他。他怀恨在心!”秦星回说到“顾惜”时,嘴角向下撇,眼里全是厌恶。
于梦阳在秦星回说“顾惜”时,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依旧没抬头。
傅景深听完,脸上没表情。
“嗯。”傅景深应了一声。“星回,跟我出来。”
秦星回身体顿住,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于梦阳。
于梦阳低着头。
“……好。”秦星回答应。
他转身,对于梦阳说:“梦阳,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声音比刚才低,也软一些。
于梦阳没抬头,只是很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秦星回跟着傅景深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