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浔与他对视,猫眼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逼问,只剩下清澈的、认真的光芒。
“你刚才……还没回答我呢。”他小声地,却执拗地,把那个被过敏打断的问题,又捡了回来。
没有问“是不是偷拍”,也没有咄咄逼人地问“是不是喜欢我”。
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
“那张照片……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岑铭愣住了。
他看着单浔。年轻人坐在灯光下,眼睛亮得像蓄满了星子,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也没有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只是安静地、认真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那一刻,所有的掩饰、所有的口是心非,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岑铭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眸底翻涌的情绪。沉默了许久,久到单浔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听到一个极低、极轻,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从岑铭那里传来:
“……嗯。”
只有一个字。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单浔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承认那张照片,很重要。
单浔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热的蜂蜜水里,又甜又胀,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亮晶晶的,比窗外的月色还动人。
“哦。”他也低低地应了一声,低下头,假装整理其实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角,耳根却红得透彻。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但这一次的安静,不再尴尬,不再紧绷,而是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甜甜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暖昧。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
温水里的青蛙,好像……快要被煮熟了。
而他,心甘情愿。
试毒的冤大头
自打从岑铭那个资本家看到自己的照片后,单浔去医院跑得更勤了。
他现在理直气壮得很——病人嘛,还是因为(间接性的)因为自己才变得这么脆弱的,多关心一下怎么了?他单浔是最讲义气了!
于是,设计部的同事就经常看到以下场景比如上午十点,单浔抱着手机,眉头紧锁,不是在画图,而是在某生鲜app上对比哪家的土鸡更适合煲汤。
下午三点,单浔对着电脑屏幕念念有词,不是在改方案,而是在背诵“呼吸道敏感人群饮食注意事项”。
下班铃一响,单浔绝对是第一个抓起背包冲出办公室的,方向直奔菜市场或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