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眯眼。
他总觉得保清这话在点他。
但保清一脸诚恳,眼神清澈,很明显他是真的发自内心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想起这几年和太子父子关系不似以往,康熙从不反思自己,而是将错处怪在了索额图和其他儿子身上,更是对和太子隐隐约约别苗头的保清威胁道:“哦,那照你这么说,朕也不该给你银子娶福晋开府,更不应该给你升爵位,而是应该将一切都留给太子?”
保清一听,立刻挺直腰板,脸上满是骄傲:“儿臣这爵位是儿臣自己打拼出来的,功劳都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水分。”
言下之意就是。
他才没有和太子抢东西。
康熙:“”
牛头不对马嘴。
真和保清计较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熟悉心累的感觉让康熙放弃了和保清继续交流,但他又不想这么轻松的放过保清,装作恼羞成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朕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难道朕生你还生出错处了不成,你那些机会还不是朕给的,朕等会儿就去延禧宫和惠妃说道说道,问问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姜还是老的辣,保清脸上骄傲的神情瞬间僵住。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额娘唠叨。
而且认真算起来,他那一番大放厥词的话称得上是倒反天罡,太子都没有这么和康熙说过话。
保清腆着脸:“皇阿玛,子不教父之过,这怎么能怪额娘呢。”
康熙冷笑:“朕是皇帝,先君臣,后父子。”
保清能屈能伸:“皇上,臣知道错了,后宫不得干政是祖训啊。”
康熙阴阳怪气:“知道错了,晚了,前朝不得干预后宫之事,直郡王还是回去吧。”
言出必行,康熙当晚便摆驾去了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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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筠收到太监的回话,一时有些纳闷,这不年不节也不是什么生辰之类的日子,皇上来看她做什么?
话虽如此,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灵芝急急忙忙地将摆在书案上的话本收起——保清出宫了也没有忘记额娘,时常搜罗些新鲜东西。
担心这些东西过不了宫门检查那一关,保清还是每回亲自来送的。
显而易见,话本全部都是违规内容,更不能让皇上瞧见。
茯苓则是在安排宫女们准备茶水点心和一应瓜果,这些她们都是做熟了的,不到一会儿就全都准备好了。
康熙喝着温度适宜的碧螺春,眼睛一扫:“今日怎么没瞧见那只喜欢趴你膝上的波斯猫。”
云筠和康熙相处这么多年,相当放松,不急不缓道:“良嫔那儿新做了小鱼干,午时便将云朵抱走了,估摸着在宫门落锁之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