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不合的道理没有在这两小只身上展现,云朵仿佛将巴图鲁当成了自己小弟,经常叼着自己的小球去找他玩。
有了巴图鲁,纳喇贵人与卫庶妃请安得更勤快了,并且展现出了明显的偏好。
卫庶妃对云朵更偏宠一些,给她做了竹编小篮子,用丝绸缝制的内里塞了棉花的小老鼠玩偶,还有每个季节都不同的猫窝。
纳喇贵人则是更喜欢巴图鲁,她没有卫庶妃那么心灵手巧,只自己耗时两个月做了一个外层用兔毛镶边,内里用棉絮填充的厚垫子,上面还绣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狗爪印。
一片心意,云筠都给两小只用上了。
又是正月,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还覆着昨夜的新雪,硬朗的飞檐翘角在积雪的勾勒下也变得圆融柔和起来。
乾清宫内,康熙发出了封笔之前的最后一道旨意——给宫里阿哥们重新序齿。
这旨意传遍后宫,最受瞩目的就是原本行五的阿哥保清。
从此之后,他就是玉碟上的,名正言顺的皇长子。
在儒家礼法的影响下,皇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继承权。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虽然如今已经册封了太子,可是太子还不是皇帝呢,只要没坐上那个位置,中途出些什么波折谁又能说得准呢。
从龙之功可是巨大的诱惑。
不过保清半点没将这皇长子的名号放心上,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有自己托额娘养的猎犬。
刚用过早膳,得了三日休息时间的保清便迫不及待地从东三所直奔延禧宫。
小德子背着沉甸甸的书袋,累得气喘吁吁,时不时在后面小声喊,“主子,慢点儿,台阶滑小心摔着。”
保清充耳不闻,铆足了劲儿在宫道上跑,待看见延禧宫朱红的大门,脚下又快了几分。
“额娘!”保清掀起用来遮风的藏青帘子就往里间冲,身上还带着一股冷冽的寒风气息。
里间内,炭盆烧得正旺,云筠穿着家常衣服,正和茯苓一块儿穿针引线,做着棉花玩具。
听着熟悉的动静,云筠没急着抬头,而是用银剪轻轻剪断线头,给玩具收了尾。
将玩具交给茯苓收着,云筠这才起身,给保清拍了拍不知在哪里沾上的雪粒,没好气地说了他两句:“昨夜才下了大雪,今儿早上起来外面的路都是湿的,有些地方还结了冰,跑这么快做什么,要是不小心摔着了有你好受的。”
小德子的话可以不听,但额娘的话是必须要听的。
保清乖乖地站着,由着额娘给他拢了拢衣领,顺势接过了灵芝递过来的热茶。
只是这一边喝着,眼睛一边不住地往门外瞟。
云筠见他心思不在这里,放了他出去,“行了,巴图鲁额娘给你养的好好的,就在西边耳房里,去看看吧。”
得了额娘准话,保清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云筠看得直摇头,“才给他说了稳重点,全当耳旁风了。”();